"這幾乎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的大戰,一個女孩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左右徘徊,腳步踉蹌,走了幾步又停。
alex大概是為了緩解氣氛,并沒有打算在這僵持,而是笑著揮手:“沒關系,你去吧,媽媽也給我發定位了,我導航跟在后面。”
俞粼委屈巴巴,邊走,邊不停扭頭看他,眼神寫滿了擔憂不舍,看到他進了車,才摸上后座門把手。
車門拉開一條縫,她卻猶豫不決,舅舅是長輩,她去后座是不是不太禮貌?
同樣是長輩,但她可以毫無顧忌把小狗當司機,他只會屁顛顛替自己開門,配合著演大小姐和忠犬的游戲。
但舅舅……
她想了很久,還是坐進了副駕。
一路上,男人的表情沒什么波動,也不提剛剛那些事,只有無窮無盡的沉默。
越是這樣,越讓俞粼胡亂揣測,舅舅到底在想什么?那家伙是他帶大的小孩,怎么著都有感情,不至于把他怎么樣。
她很清楚,都是媽媽的小孩,自己卻沒有特別深刻的情感鏈接,一年見的次數掰手指頭都數得清。
會不會覺得她是個蠱惑寶貝侄子的妖女?把她綁起來打一頓?
舅舅是資本家,上流階層,人脈廣,萬一真認識法外狂徒,會不會一槍崩了,把人分尸丟海里?
俞粼怕得不行,強壓恐懼心,弱弱問了一句:“舅舅剛剛都看到了嗎?”
車內寂靜一片,沒有回答。
“其實我們不是……”
要說的話被一個沖擊力全撞碎了,車速不快,但急剎慣性拉扯,安全帶猛地收緊,她被嚇了一跳,大腦空白,剛剛那些解釋全忘個精光。
舅舅往后視鏡看了一眼,剛剛那聲巨響,只是和別車刮蹭上造成。
男人的表情并沒有任何波動,這種程度的碰擦,找保險,按定責比例來賠付就行了。
他淡定地解開安全帶:“你在車上別動。”
俞粼乖乖點頭。
這個事故,不用調監控都清晰明了,白車的右車燈撞得稀碎,正好就撞在他的后座左車門,剛剛白車橫跨了兩個車道,轉向燈也不打,硬是亂擠,違規變道,全責沒跑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車漆,掉了不少,車門凹進去一塊。這車雖然貴,修起來肉疼,但司機怎么都得先下車拍個照,調解調解,只要態度好,一切好商量。
可那白車打著雙閃,這高架上就怕追尾事故,后面堵了一長串了還不移車,也沒見人下來,只能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過了很久,窗戶才不情不愿地搖下,迎面而來的,是酒氣熏天,伴隨著一股男人汗液過度發酵的酸臭味。
這味道鋪天蓋地,就連如此神色自若的人都后退了兩步。
“酒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