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情況和俞粼預想的一樣,那件事無人提起,無人在意,大家默不作聲埋頭專注學習,課間也只是如往常一樣,她孤零零上廁所去超市。
等她從廁所回來,抽屜里多了一封信,本以為是恐嚇信之類的惡作劇,結果是顧加銘的道歉信。
:對不起,那條微博是我看到的,被他們發現了。
俞粼將那張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她現在沒空想那些有的沒的,心情被另外一件事情牽著走。
該死。完全沒法冷靜,就算試著去聽課,各種公式進她腦子里也全都是那男的所說的話。
亂倫。
過家家的小打小鬧。
只不過是生理反應。
現在回憶起他那時候的表情,總覺得可憐巴巴的,有點卑微,就像個被人拋棄在角落的流浪狗,渴望被偏愛,擁抱。
難不成是覺得,結婚了才能上床?不會那么傳統吧,都什么年代了,zuoai了也不一定非要怎樣……而且他倆又不能結婚。
但是他問,是什么關系。
還能是什么關系,偷偷摸摸的主仆關系?總不能昭告天下他倆是兄妹,就是要在一起,除了引來別人的猜忌,又得不到一絲一毫的祝福,何必呢。
“媽的。”
俞粼飛快捂住嘴,臺上的老師講到一半被她的臟話打斷,一臉不可思議望向她。
班上的同學也紛紛投來視線,但誰也不敢笑,畢竟上一個惹她的王宇還在醫院沒出來呢。
“對不起老師,我自己站外面去。”
老師阻止:“不用了,坐下來繼續聽吧。”
現在輪到她不可思議了,環顧四周,同學一和她眼神接觸就馬上低頭,她就像個美杜莎,與她對視就會石化,馬上暴斃。
“好吧,謝謝老師。”
俞粼突然變得很輕松,學校里現在沒人敢惹她,很好,這樣混到畢業不是問題。
放學之后,她去了醫院,剛好撞見母親在替舅舅擦額頭的汗,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臉色如此蒼白,脆弱到像張紙,剛換好的紗布稍微動彈兩下,又微微滲出了血。
嚴肅的男人看到門口站著的女孩,緊繃著的臉突然放松了,用一種很復雜的眼神打量她。
俞粼有點怕舅舅,總覺得他長相兇兇的,她小聲叫了他一句,很快扭頭。
母親剛下班都不回家,只在這寸步不離地陪著這病號,她看著兩人只靠眼神交流的神奇氛圍,腦子里又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