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良久后,聽筒僅有一些廣播的機械女聲。
那邊的人似乎有意晾著,alex只好積極調動僵硬的氣氛,寒暄道:“最近怎么樣?”
“不怎么樣。”
那邊的語氣格外陰沉,十幾年的朝夕相處,他很快就能判斷出,那人此時到底是什么表情。
面對如此強硬的態度,alex游刃有余,輕笑著說:“我特意算著時差半夜發的消息,沒想到舅舅才看到。”
“我剛到東京。”
果然,舅舅的聲音帶著微弱倦意,估計昨夜是在飛機上睡的。
即使倦怠,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決絕,質問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
alex:“當然。”
“你不知道。”男人輕笑,嘲諷他的幼稚,“你搞什么特立獨行?就算從小到大沒見過面,那她也是你親生妹妹!你現在告訴我說,你們要談戀愛?開什么玩笑。”
“這不是玩笑。”相比于電話那頭的失控,alex異常平靜,“沒有人比舅舅更清楚,我是認真的。”
“認真?”
“如果不是法律約束,我會和她登記成為夫妻。”
“夫妻?我從小把你帶大,怎么沒看出來,你是個這么沒底線的瘋子?”
那邊的聲音近乎抖動,呼吸明顯急促,“你是為了報復嗎?報復我們將你們相隔兩地?報復你的母親把你一個人拋下?”
“并沒有。”
“不管你是為了什么目的,我不允許你繼續呆在她身邊,我給你訂機票,馬上滾回洛杉磯。”
“我在這很好,我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
男人不容分說地打斷:“辭職,滾回去,我過幾天會去日內瓦,再從那回洛杉磯,我要在家見到你。”
alex語氣堅定:“我不會回去。”
“你這是挑釁?”
“不是,我只是敘述事實,舅舅。”
與中國距離一小時時差的東京羽田,一位西裝男人低頭看腕表,快步走出機場大門,身后的助理拉著兩個箱子遞給司機,將他領進早就預約好的商務車。
車門緊閉,周遭突然變得極度靜謐,與之相悖,思緒反而變得更嘈雜;男人面無表情,看起來鎮定自若,他從不會在外人面前展露任何情緒,這是商人必備的演技。
即使內心動搖到快崩潰。
助理一遍遍核對行程,一字不漏復刻出企劃書的內容,但很快被手掌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