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公寓只有兩室,另外一間房就在“狗籠”的正對面,很小,只放了書桌和椅子。
她不進狗窩,轉身進了那間房,打開燈鋪開自己的作業,坐下,若無其事地寫。
筆尖和紙摩擦的聲音沙沙的,很解壓,俞粼思考的時候會在將筆反過來,用能按動的筆尾在桌上彈起,掉落,再彈起。
她稍微側頭,就能看到在那兒跪著的狗,在家他會穿的很隨意,長袖衛衣和褲子,并不厚,跪了那么久,想必膝蓋早就痛不可忍。
alex不安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雙腿沒那么麻,但調整過后他發現并沒有緩解多少。
他正在被懲罰,主人喂完食物就干自己的事情,也不逗弄他,也不撫摸、和他對話。留給他的,只有無視。
他很慫,是只不敢吠叫的狗,所以也不敢有任何怨言,也不敢拆家來發泄情緒,吸引注意。
可他……
“主人……”
聽到呼喚,俞粼側過頭,轉椅轉到他的正對面。
發現她看過來了,alex卻很難開口。
他發覺,自己真的不夠格當寵物,離真正的狗還有一大段的距離,因為他有作為人類的羞恥心,他甚至不敢袒露真心,把所有骯臟的一面向主人展示,他怕主人會嫌棄他,嫌他是條惡心齷齪的狗。
然后再也不愿碰他。
“叫我,又不說話?”
她語氣隱隱不悅,他有些急了,生理上的,心理上的。
alex知道,從前過界的種種行為能相安無事,都來自于主人的包容。
她一直不斷忍耐,饒恕他犯下的所有壞事,所以他才能繼續當一條無恥卑賤的狗在她身邊搖尾巴。
他要是再不說,只會讓主人覺得這是在戲耍她,只會繼續觸怒主人,再次讓她生氣,再次讓她產生想要拋棄的念頭。
他不能被丟出去,他不要當外面只能撿垃圾吃的流浪狗。
他想每天都吃主人做的狗飯,想當一條能被主人珍惜的乖狗狗。
“我……”
alex幾次嘗試張嘴,都失聲了,顫抖著嘴唇,又重新閉上,重復了好幾次。
她眼神變得很犀利:“沒想好,就不要開口。”
“我……”
他緊閉著眼睛,用力咬了下唇,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我能小便嗎?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