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剛下班都不回家,只在這寸步不離地陪著這病號,她看著兩人只靠眼神交流的神奇氛圍,腦子里又混亂起來。
或許他倆才是正常兄妹該有的樣子,互相扶持,互相鼓勵,也有吵鬧的時候,但終究都記得是一家人。
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母親要是知道她和那金毛的事情,會不會發瘋。
“今天晚上趙阿姨會過去。”母親摸了摸她的頭發,“學校還好嗎?老師有沒有繼續為難你?要是實在不喜歡在那,辦轉學也不是難事。”
俞粼搖了搖頭,母親好不容易在這片學區買了套貸款幾十年的房子,她要是轉了學,一來一去又給銀行白干。
“趙阿姨來,那,那他呢?”
她不想叫那人的名字,也不想稱呼他為哥哥。
母親似乎能理解她的話,笑了笑:“alex和我說想搬出去住,這幾天在看房子,會有點忙。”
“搬出去?”
“是啊,應該是找到工作了吧?”
她有點急了:“他不是還沒畢業嗎?怎么就……”
“他已經提前畢業了啊。”
俞粼咬著嘴唇,暗暗生氣,這人干嘛要在這事上騙她,果然嘴里沒一句實話。
不光是個人渣,還是個大騙子。
“這樣也挺好,他想留在這,一個城市能時不時見面。”母親看女兒,總是能很快看穿她所有的心思,在她波瀾不驚的表情中讀出了不舍。
可倔強的人總是口是心非:“呵呵,剛好,我早就想讓他滾蛋了,畢業了是該出去,啃老多丟人。”
……
這個季節悶熱感漸漸初顯,日照時長也變多,傍晚的天空依舊亮堂。
辛芊芊牽著金毛飯后散步,它痛快地拉完一大坨,抖了抖身上厚重的毛發。
作為狗主人,她早就習慣隔著塑料袋感受那帶著體溫的便便,觀察形狀和顏色。
“你是不是又偷吃雞翅了?怎么有骨頭!”
金毛吐舌頭哈氣,一臉傻笑。
俞粼路過的時候,金毛已經挨了好幾個大嘴巴子,很響亮。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