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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傳訊了。
罪名是,涉嫌盜竊國家一級文物。
在審訊室里,我見到了陳汐。
她還是那副憔悴柔弱的樣子,眼睛’紅腫’,像是哭了一整夜。
她是被作為“重要關系人”,前來配合調查的。
隔著一張冰冷的鐵桌,我們相對而坐。
方遠和另一名警察,坐在旁邊負責記錄。
“阿哲”陳汐一開口,聲音就哽咽了,“你怎么會做這種傻事?你告訴我,那東西在哪兒?你把它交出去,我們去自首,好不好?我會求我爸,讓他原諒你的!”
她情真意切,字字泣血。
如果不是那段合成視頻里,那個和我身形酷似的男人,正是她的情人馬暉。
我差點又要被她騙過去了。
“我沒拿。”我看著她的眼睛,平靜地說道。
“可是可是監控和指紋坦白從寬啊,阿哲。”她急切地辯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監控是假的,指紋也是假的。”我打斷她,“小汐,我們夫妻一場,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摸著良心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和馬暉,還有你爸,一起做的?”
我的問題,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地刺向她。
陳汐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臉上的悲痛,出現了一瞬間的停滯。
雖然只有一剎那,但足夠我,也足夠方遠看清楚。
“你你在胡說什么?”她很快反應過來,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被冤枉的尖利,“魏哲,你自己做了錯事,現在還想反咬一口,污蔑我跟爸爸?你太讓我失望了!”
“馬暉是誰,你敢說你不認識?”我步步緊逼。
“我我當然認識!”她眼神閃爍,有些慌亂地解釋,“他是業內的同行,我們我們在一些學術會議上見過幾次面,僅此而已!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嗎?”我笑了,“僅僅是見過幾次面?那他為什么,會在深夜,出現在我們家的小區門口?你們在車里干了什么?又為什么,他會開著你的車離開?”
方遠交給我的資料里,除了馬暉的背景,還有幾張照片。
照片拍得很清晰。
就在蓮花碗被摔碎的當晚,馬暉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我家樓下,和陳汐在車里待了半個多小時。
然后,陳汐下車,還整理了衣裙,然后馬暉開著她的白色寶馬,揚長而去。
看到我拿出照片,陳汐的臉,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