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演得真好。
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那張哭花了的臉,讓我仿佛又看到,她法庭上堅定地指證我,說我為了贏得大獎,不顧她的勸阻,使用了’違規的’材料。
我看著陳汐,看著她眼底深處,那來不及掩飾的錯愕與慌亂。
我知道,我剛才的舉動,打亂了他們的全盤計劃。
“我沒有瘋。”
我輕輕推開陳汐,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展廳。
我彎下腰,從一地碎片中,撿起一塊。
那斷裂處,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灰白色。
“是這只碗,本身就有問題。”我舉起那塊碎片,對著所有人,“它的胎體內部,早就有了肉眼無法察探的暗裂。我修復了表面,卻無法阻止它內部的崩潰。與其讓它在一天后的正式展出中,當著更多人的面碎裂,造成更大的損失和恐慌,不如現在,由我親手終結這個隱患。”
我的話,讓現場陷入了另一種寂靜。
陳國棟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死也不會想到,我會用這樣一種“自爆”的方式,來解釋這件事。
這個理由,荒誕,卻又無懈可擊。
因為我是魏哲。
是那個對修復技術有著近乎偏執追求的魏哲。
一個追求完美的瘋子,會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胡說八道!”陳國棟厲聲呵斥,試圖奪回話語權,“什么暗裂?送來的時候,經過了最精密的儀器檢測,根本沒有問題!魏哲,你不要為你自己的失誤和瘋狂找借口!”
“是嗎?”我看向他,目光平靜,“岳父,您確定,送來我工作室的,和儀器檢測的,是同一只碗嗎?”
一句話,讓陳國棟的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