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沒有完,左相私底下做的不法勾當,包括左相夫人娘家的陰私,樁樁件件,也被她抖出了不少,聽得云漾勃然大怒,不顧壽宴,命侍衛拿下左相及左相夫人的娘家人,左相當時面露兇光,掙脫護衛要發狠,當場被傅欽出手廢了修為,眼下誰都看得出來,這兩家沒機會翻身了,一個個恨不得從不認識他們。
魚采薇趁亂收回那縷神魂解除御魂術,左相younv癱軟在地,被護衛拖走,眼里一片死寂,來之前她還精心打扮,企圖引起太子的注意,轉眼就成了階下囚,此生再無可能。
經此事一攪和,云漾早沒了過壽之心,大手一揮就讓群臣散去了,現場就只留下傅欽和云忱。
左相一家得到應有的懲罰,魚采薇這仇就報了,最后看一眼云漾,她來花云國牽扯最深的人,就此別過了。
還未出大殿,就聽到了云漾的話,“虞采薇,年紀輕輕可惜了,忱兒,我曾問你為何選她做側妃,你告訴我是因為那日在蒔花館她為你投花最多,我明知不是卻也不想讓你的愿望落空,早知她會因而喪命,我該攔一欄,今天你跟我說實話,為何?”
虛空石瞬間剎住,魚采薇也把目光放在云忱身上,她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別說喜歡之類,她根本沒有在云忱身上感應到這種情感,只感覺像是被當做獵物盯上了,云忱對她有圖謀,到底圖什么,她要離開已不想去深究,可現在云漾問出來,她就正好聽一聽。
云忱沉默片刻,才說:“虞采薇是土靈體。”
“那又如何?”傅欽不以為然道。
云忱眼里劃過陰霾,“父親可知當年奢謨為求活路,曾向孩兒透露許多隱秘,其中就有一種借助靈體進階之法,此秘法要求苛刻卻沒有瓶頸,本以為孩兒幸運,千年難遇的靈體就在眼前,還跟我的靈根契合,只等著虞采薇進階化神,以此法跟她雙修,我便能順利進階渡劫境,多出無數時間沖擊大乘境,最后卻讓左相一家毀了,當真可惱。”
“荒唐,若此事能成,為何從不見奢謨尋找有靈體之人,卻只見他奪精血修煉?”云漾冷言。
云忱譏笑道:“此法終生只能用一次,他已經用過了,早年他就是以此秘法進階的渡劫境,卻在跟海里蛟龍斗法時被撞進斷空洞差點吸成人干導致修為跌落,從洞里掙脫出來后才流落到了我花云國,在這里攪風攪雨。”
“你如何知道虞采薇是土靈體,難道也是奢謨告訴你的?”云漾想到了蒔花館那晚,奢謨也見過魚采薇。
云忱點頭承認,“是他說的,不知他用的什么手段,我逼問他,他咬緊牙說只有將他放了他才肯透露,一旦他脫韁必將后患無窮,孩兒只能讓那手段跟他一起埋葬了。”
“你倒沒糊涂到底。”云漾竟生出幾分后怕。
而魚采薇此時卻是脊背發涼,她以為跟奢謨互不相干,卻原來那一晚奢謨早就看破了她的靈體,還把她的信息透露給了云忱,早知有這一出,她當時就該偷偷摸進皇宮把奢謨屠了。
還有云忱,借她的元陰和靈體突破,其根本就是要把她當做爐鼎,以她的仙途代價成就他的渡劫境,跟那左相younv殺她謀劃側妃之位有何區別。
“早就知道這小子心懷不軌,竟妄想踩著主人登他的渡劫境,還好主人見機跑得快,”玉麟握著拳頭,隔空照著云忱的腦袋就揮出去一拳,這樣只能比劃打不到人,一點都不解恨,“主人,把他的寶庫掏空了補償您的精神損失,再給他一擊,還渡劫境,練氣期都別想。”
“準了。”魚采薇冷酷地說。
太子府的五個大型寶庫,每一個都抵得上從云湛寶庫的所得,魚采薇潛在虛空石里跟著云忱一年的時間才摸清了里面所有的陣法和禁制埋伏,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催動虛空石五進五出,收走了里面所有的東西,包括架子,一個也沒有給云忱留。
天亮之時,高階靈餐擺在云忱面前,他卻不知,一粒微塵粘在靈蔬上順著他的喉嚨滑進了身體里,他還在想著吃過早膳后,先去試穿黃袍還是先安排小朝會,皇宮里云漾和傅欽已經透出意思,打算進秘地閉關修煉,過了年夜就要把皇位交給云忱。
而就在云忱站起來的瞬間,突覺肚腹一陣絞痛,緊跟著就感應到丹田的靈力一瀉千里,修為開始跌落潰散,他滿臉惶恐,瞬移就到修煉室,打開寶庫,里面有九品補田丹,可以修補丹田損傷,可面對著空空如也的寶庫,云忱開始歇斯底里地怒吼。
等云漾和傅欽接到傳音趕來的時候,魚采薇驅動虛空石和他們兩個擦身而過,不再看云忱的結局,她心里清楚,云漾手里也有九品補田丹,給云忱服下,他不會修為盡失,只會修為跌落,耗費他幾十年的法力。
魚采薇最后還是心軟了一下,只是刺破丹田并沒有下毒瘴之精,這一年她跟著云忱,撇開兩人恩怨,她看到了一個勵精圖治的未來天子樣,那便出了氣,留下他做個好皇帝吧。
虛空石離開皇城,來到了虞家,魚采薇看到了正要上衙的虞清安和林夫人,看到了正在院子里練劍的虞恒波,又去看了正收拾畫作準備去學院的虞靈波,又是一年,生活還要照舊。
那天壽宴上魚采薇也注意到了虞清安和林夫人一家,林夫人正是穿著她煉制的那件法衣,在左相younv說出真相的時候哀傷不已,沖過來要打左相younv,被虞清安死死拉住,虞靈波卻在人被護衛拖走的時候偷著過去狠狠踹了幾腳,虞恒波趕忙側身為她遮擋他人視線,看得魚采薇心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