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觸碰到,就有一股力量彈起,試圖將神識阻擋在外,魂嬰涌出磅礴的魂力強化神識,神識猛地一刺,穿透那股力量,總算清楚地窺探到了符文陣法的全貌。
果然跟寶船上的符陣極其相像,其根本的不同之處僅是因為載體不同的緣故,寶船面積大,有足夠的空間刻錄符陣,相互勾纏,疊加作用,使得發揮的威力達到普通符陣無法企及的程度,而凝于玉牌一個字上,符陣相對簡易,還要用攏縮之類的法陣,將一個不算小的陣法凝縮在小小的著力點上。
魚采薇從未接觸過這種符文陣法,見獵心喜,有意剖解增長見識,同時也為了解開玉牌上的秘密,便暫歇找出路的心思,安心靜坐,參悟銘刻在船體上的符文。
只要通透了寶船上的符陣,玉牌上的符陣便不在話下,破解之法也就迎刃而解了。
不過也僅限于船上的符陣,黑色石棺上的符陣詭異非常,每次看到都打心底里不舒服,魚采薇都盡量避開。
東邊一點,西邊一片,先把認識熟悉的部分描繪下來,以此為基點,慢慢向外推演,不久后,修煉室的桌面上就放置了厚厚的符文圖案,全是魚采薇描繪下來的。
花云國傳承上古大鳯王朝,魚采薇就在云湛的記憶里翻找,相關的,類似的,統統被她拿出來對比,隨著參悟認知的符文圖案越來越多,她終于清楚了這套符陣的作用,封印鎮壓,連帶著強大的反噬力量。
寶船上一目了然,自然是為了封印鎮壓石棺,意圖強行破陣者必將遭到強大的反噬,卻不知玉牌里封印鎮壓的又是什么,若不能找到真正的破陣之法,其反噬的力量,即使是化神修士,怕也難以承受。
熟知了寶船上的符文組合,她嘴角微揚,又將神識刺入玉牌,隨之一張碩大的白紙展現在她面前,玉筆生風,便將玉牌里的符陣完整地復描在了白紙上。
復復又重重,無數符文仿佛有了實體,懸浮在魚采薇身前,被她挑選組合成符,符篆交錯咬合排列,試圖和玉牌上的符陣適配,尋找解開符陣的鑰匙,她雖對符陣中的陣法還是一知半解,但對符篆之間的相生相克、相輔相佐、勾連阻斷等知之甚深,無非多試些可能,總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此時,只見魚采薇玉手輕點,一道道符文便飄了起來,首尾相連聚成繁復的圖案,靈光乍現,符文圖案像極了一只昂首闊步的老虎,一個跳躍沖向畫著符陣的白紙,霎時間白紙無火自燃,如燎原之勢化成了灰燼,正是找準了破陣之法才會有此反應。
魚采薇頓時如春風拂面,神念微招,坤吾劍收入丹田,便帶著玉麟和陳諾進了琉璃珠,設下血脈禁制,兩人一左一右為她護法。
空地上,將玉牌鑲嵌在一面石板上,魚采薇手持朱赫符筆,凌空畫符,適才配出來的老虎圖案再現,剛一完成就化作一道流光鉆進了“殷”字浮雕上的符陣里。
隨即一陣低啞的鞭炮聲傳來,魚采薇心念快動,攜玉麟和陳諾退出血脈禁制,她握鞭在手,玉麟和陳諾也持法器在手,目不轉睛地盯著禁制里的玉牌。
鞭炮聲此起彼伏,符陣縮小,“殷”字原本的模樣漸漸顯現了出來,當符陣縮小到如針尖那般小的時候,突地冒出一道火花,伴隨火花而出的是濃濃黑煙,直到黑煙消散,才看到一抹幾乎透明的虛影從玉牌上飄浮了出來。
虛影面容有些模糊,雙目緊閉,毫無意識地在禁制里飄來飄去。
玉麟揮了揮黑錘,嫌棄地說:“啥也不是。”
“殷時?”坤吾飄身而出,喊出了虛影的名字。
“只是三魂中的一魂,沒有意識,叫不醒的,”魚采薇的神識已經將虛影從頭探到了尾,“他也姓殷,你熟悉嗎?”
坤吾神色復雜,“他是殷重的叔輩,當時皇帝的堂弟,比殷重大了近兩千歲,殷重跟他關系生疏,所以我對他所知不多,當年殷重去往戰場的時候,殷時也帶兵在外,真沒想到他還留有一魂在世間。”
“一魂未滅,說明他的兩魂七魄也還在,”魚采薇把目光投向了寶船上的石棺。
相似符文陣法封印鎮壓,會不會是一人出手,被鎮壓的也是同一人,偌大的石棺里,或許躺著的正是殷時,少了一魂,神魂真靈不全,無法進幽冥地府入下一世輪回。
此時,魚采薇想到了大鳯王朝暗藏的寶庫,又掂量了身上的八枚玉牌,十六枚玉牌她拿到了一半,一半已經是莫大的機緣,此后說不得她還能得到更多的玉牌,大鳯王朝畢竟已經過去了三十萬年之久,滄海桑田,世事變遷,即使有所有的玉牌指引,想要找到寶庫,進去寶庫得到寶物必定不會一帆風順,若是有王朝的人物在旁輔助,或許可以減少些許盲目和風險。
她目光一掃寶船上的符陣,對其破解之法已有七分成算,可石棺上的符陣實在詭異,讓她很不舒服,如此符陣之下,會不會造就出什么邪惡之物。
陳諾感應到魚采薇的心緒變化,上前一步,“采薇姐,不若這人的一魂讓我來處理。”
魚采薇微抬下巴,“如何處理?”
陳諾右手一旋,陰靈珠出現在她手心,“收進陰靈珠,這一魂上就會印上陰靈珠的印記,從而被陰靈珠所控制,若是遇到那兩魂七魄,是好人,便解除印記還他一魂入輪回,若是成了惡鬼,陰靈珠借助這一魂可削弱他的力量,滅鬼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