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歌最清楚桑離洞府外有哪些靈藥,有許多靈藥還是她送的,也是她指點那幾個弟子如何養護的,魚采薇毀了它們,簡直是暴殄天物,“師姐,師兄只是一時激憤才毀了你的洞府,之后他也誠心彌補做了賠償,你怎么……”
“閉嘴!”魚采薇扭頭狠狠瞪住鳳長歌,“怎么哪兒哪兒都有你,時時都有你,這是我跟桑離之間的恩怨,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插什么嘴?莫要激怒我,不然一時氣涌上頭也去毀了你的洞府,呵呵,料也無妨,事后我會誠心給你個補償,想來師妹一定是歡心接受,絕無半點怨言?!?/p>
鳳長歌一愣,長這么大,她什么時候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如此毫不留情地下過面子?又何時見過魚采薇如此冷凝涼薄的眼神?
“哎,魚師妹你怎么這么跟鳳師妹說話,她也是好意相勸。”公羊儒見不得鳳長歌被冷對。
魚采薇輕蔑地撇他一眼,“怎么,公羊師兄也要插手我們景元峰的事務嗎?有那功夫還是好好管教下自己的師妹吧,李仙慧可是剛剛被拖走,說來我教訓李仙慧你都沒出聲,現在倒長了嘴了?!?/p>
公羊儒被懟得啞口無言,剛想說李仙慧已經被逐出師門不是自己師妹了,覺得面無光彩,也不好再面對鳳長歌,強抿著嘴,轉身離開了。
桑離總算緩過勁來了,指著魚采薇,“魚采薇,你太過分了,你洞府里的靈樹靈蠶,我都賠償了,你居然還去毀我的靈藥,你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魚采薇直接被桑離氣笑了,“我不可理喻?你又是這樣,問都不問一句,單憑他人所言就判定我的罪名,打砸我的洞府,居然堂而皇之地說我不可理喻,你好大的臉,也好意思說賠償,連個道歉都沒有,趁著我閉關未出偷偷摸摸送進去,經過我允許了嗎?那些東西,我已經吩咐人拔起,很快就會送還給你,真當我稀罕那些賠償,我都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刨了你的墳頭,讓你對我心生如此恨意,打砸他人洞府,乃仇敵所為,你視我為仇敵,我又何必視你為師兄,桑離,你我恩怨,演武臺上消?!?/p>
此話一出,別說桑離不可置信,就連圍觀的弟子們也都如靈蜂一樣,嗡嗡嗡地討論起來。
魚采薇筑基修士強挑金丹期,別是被氣糊涂了吧,哪怕魚采薇已經到了筑基后期,哪怕她實力超群,桑離可是金丹初期,還是厲害的劍修,一個大品階的壓制,不是鬧著玩的。
“我不接受你的挑戰,”桑離果斷拒絕。
魚采薇步步緊逼,“怎么,你害怕輸給我?”
“笑話,我豈會怕你,我只是不想勝之不武?!倍锤獾撵`藥全被魚采薇毀了,桑離心里窩火得很,也想趁著演武臺的斗法教訓魚采薇,不過他有自己的驕傲,跟筑基后期的魚采薇斗法,贏了也不光彩,反而讓他的名聲更不好聽,至于輸,他從來沒想過,“等你進階金丹之后,再來挑戰我吧,到時我一定奉陪。”
“你可真厲害,一下子就支出去好些年,可我不想等那么久,”魚采薇踏上靈劍,浮在半空,回頭看向桑離,“我去演武臺等你,你要不來,干脆當眾承認自己害怕,不敢與我交戰?!?/p>
說罷,魚采薇驅使靈劍,如流星劃過,去往演武臺。
到這個份上了,桑離再不能說不應戰了,眉目一沉,御風而起,緊追著跟了過去。
痛快
圍觀的弟子們面面相覷,還真要打呀,當即各施手段,飛往演武臺,要去看看這場沒什么懸念的斗法。
幾乎沒有人看好魚采薇,就連一直關注外面的于應龍都忍不住搖搖頭,嘆息魚采薇太沖動魯莽了。
按魚采薇的修為,本該去筑基修士所在的擂臺,不過她是挑戰桑離,直接去了金丹期斗法的擂臺,看守擂臺的元嬰修士還以為她走錯了,正要呼喝她下臺,就見桑離呼嘯而至,落在臺上。
桑離剛剛站穩,魚采薇已然暴起,甩動斷塵鞭,滿場的鞭影,化作一條條吐著蛇信的猙獰蛇影,裹挾著濃濃的殺意,向桑離撕咬而去。
沒有試探,沒有周旋,上來就是猛攻,魚采薇自知,她雖然比之同階靈力深厚許多,但跟桑離金丹期的靈力還不能夠相匹敵,哪有時間磨耗,速戰速決才更有利。
桑離暗蘊怒氣,雙眼噴火,揮劍凝氣狂斬而出,劍氣蓬勃環繞,如陀螺般分散開來,射向蛇影,手下狠辣,毫無留情之意。
魚采薇心念隨動,卸去負重,飛仙步左突右閃,手揮斷塵鞭再次猛攻,桑離手中的靈劍斜展而出,犀利劍氣攪碎蛇影。
一時間,擂臺上群蛇亂舞,劍氣漫天,廝殺吼叫,爆聲陣陣,臺下觀戰的弟子們,看得熱血沸騰。
張執事一直站在人群后面,開始見魚采薇施手段把李仙慧變成豬的模樣笑著直搖頭,又見她要挑戰桑離直接吸了口涼氣,清楚自己阻攔不住,當即御劍回景元峰找華辰真君。
到了峰頂,就見華辰真君像一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雙手背在身后,面向的正是演武場的方向。
“真君,魚師妹挑戰桑師弟,這可如何是好,魚師妹哪能打得贏桑師弟,肯定要吃虧,萬一桑師弟沒個輕重……”張執事心急不已。
華辰真君雙眼平靜如湖水,卻又深不可測,“打不贏也能咬塊肉下來,誰吃虧現在說還為時尚早?!?/p>
張執事忽然有些動容,真君話里的意思,難不成魚師妹還能贏過桑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