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采薇已經恢復了自己的容貌,自然也用本來的聲音說話,“蕭翎,你把傀儡煉制成我的模樣搞事情,你覺得我會饒了你嗎?”
聽出魚采薇的聲音,蕭翎整個身體一僵,“怎么會是你?”
“是呀,怎么會是我,怎么就冤家路窄了呢?好好想個能讓我饒你的理由,或者告訴我你想的死法,或許我會好心地滿足你。”魚采薇輕哼,驅使虛空石黏在玉麟身上,傳音道:“該離開了。”
玉麟不等眾人反應,大步走到童家兩位玄仙跟前,拱手道:“童家事了,后續跟我等已無關系,在下要告辭了。”
有了玉麟的開頭,其他來童家的修士紛紛請辭,兩位玄仙沒有挽留,讓童安山安排給了眾人仙晶報酬,即使是白潯,也拿了報酬離開,無一人留下,之后童家大門緊閉,從此多年謝客。
傀儡
“玉道友請留步,請留步!”
玉麟剛離開童家沒走多遠,就聽到后面有人喊,她停下腳轉身看,陶師云快步追上來,“玉道友,要去哪里等天亮再走不遲,這雨一時半會兒不會停,城里有一家夜里也經營的酒樓,我做東,請道友喝口熱酒如何?”
玉麟袖手看著陶師云,這些天發生的事她都看在眼里,魚采薇跟陶師云也算配合融洽,正想問魚采薇要不要去,就收到傳音說讓去,便揚起笑臉,“陶道友盛情,我怎好推脫,請!”
“請!”陶師云心里閃過一抹奇異,感覺現在的玉微跟她這段時間接觸的玉微有些許不同,但哪里不同她又說不上來,轉念一想,可能是童家事了心情放松,舉止有些變化也算正常,緊張的情況下人總是要收斂幾分。
玉麟不知陶師云所想,即使知道也不會過于緊張,她跟魚采薇主仆多年,又是本命靈獸,舉手投足還有一些小習慣本就相仿,她稍稍在意些便能分毫不差,跟陶師云邊走邊聊,玉麟句句能跟上,事事都清楚,陶師云心里哪怕有一點疑慮都打消了。
來到陶師云所說的酒樓,里面已經坐著好幾位,都是從童家出來的修士,兩人點頭打過招呼,在窗邊坐下,陶師云點了酒菜讓廚房快上,“這家酒樓的香露白獨具特色,采百花香露以釀,很適合女修暢飲。”
“陶道友這么熟悉,常來朝越城?”玉麟隨意靠在椅背上。
陶師云揚唇一笑,“來過幾次,進蠻荒野境總要在此落腳,看得出來,玉道友第一次來。”
“確實第一次來,有什么不當之處,還請陶道友多多指教。”玉麟客氣道。
“哪里,哪里,”這時小二過來上菜,陶師云打發了他,揮手間布下禁制,給玉麟倒了杯酒,“這段時間在童府你我也算投契,出門交個朋友,玉道友請!”
“陶道友請!”玉麟舉杯,兩人一飲而盡,陶師云又給玉麟倒上,“記得那日第一次來童府,玉道友說游歷自此,不知之后有何打算?”
玉麟的大拇指抹過酒杯,耳根輕顫,接聽到魚采薇的話,當下笑了笑,“沒什么特別的打算,就是我來時家里老祖給了幾封信,讓我去拜訪幾位前輩把信送過去,為了童家事已經耽誤了一年多,之后別的不論,先把信送過去才好去做其他,陶道友問這個,莫不是有什么想法?”
陶師云淺嘗一口酒放下,“并非此意,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道友可知王姬的壽誕快要到了。”
“王姬?白仙王之女白馥雅?”玉麟微抬眉,虛空石里,魚采薇躺在搖椅上亦是眉峰微抬。
“那定然是,除了她,在太清域誰敢稱為王姬,”陶師云理所當然地回答,“仙王隔絕俗世,仙王府諸多事務全由王姬主持,王姬每千年過一次大壽,各家族眾修士都會為王姬獻禮,若禮物能得到王姬的夸贊或賞識,那便是無上的榮耀,若能得王姬的青眼,前途無量。”
玉麟舉筷夾了一塊色澤金黃的荒獸肉,“可王姬身處高位,什么沒見過,能得她夸贊或賞識的禮物若非極為投其所好,那便是非同尋常。”
“要不就說是呢,”陶師云無奈搖搖頭,“不瞞玉道友,我來自陽關城陶氏家族,我陶家在太清域位列二流世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每次王姬壽誕必要獻禮,求功最好,必求無過,這次的壽禮家族已有準備,不過離壽誕之日還有三十多年,寄希望能找到更好的,我與道友接觸這段時日,暗猜道友并非太清域人士,又如此氣度非凡,家中定然殷實得很,所以想跟道友問一問,可有什么獨有或稀奇的寶物,我愿高價交換。”
陶師云倒是痛快,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所求講了個清楚,這事玉麟可做不了主,垂眸狀似沉吟,其實在等魚采薇的安排。
魚采薇腦海里閃過寶庫的一眾寶物,能拿出去的必定不夠分量,夠分量的又豈能隨意向陶師云顯露,她對陶師云遠沒有那么信任,何況她看著精貴的東西,在白馥雅眼里或許只是尋常,“玉麟,問問她王姬的喜好!”
玉麟瞬間明白她的意思,輕笑道:“陶道友高看我了,王姬乃大羅金仙,我不過區區真仙,要說家族或許能拿出幾樣,我個人哪里能有打動王姬的稀奇寶物,不過道友可知王姬最喜歡什么,或許我能出個主意。”
“玉道友也沒有?”陶師云面上不顯,眼里多少透出些失望,“你說得也有道理,只是王姬的愛好時有變化,讓人捉摸不透,不變的是格外愛美,這誰都知道,若沒有其他的好送,多送養顏的寶物就不會出錯,但也不會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