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采薇嘴角微勾,雖然發現了自己神識更強的事實,她下手的動作卻依舊極度緩慢又謹慎,三個時辰過去,神識終于把寒毒脫離開。
隨后天衍神訣運轉得更快,層層疊疊的神識羅織,像蠶繭一樣把寒毒包裹得嚴嚴實實,縱使雪妖的神識動了又動,依舊沒有發現不對,只以為寒毒還好好地貼在丹田壁上。
魚采薇暗自松了一口氣,解決了這個大隱患,就要想辦法離開冰域,域自成空間,想要破洞而出或許用七品破界符就能辦成,她現在手上就有,在仙舟上她就已成功畫出了七品仙符,只是成功率尚低,還需繼續磨煉。
不過出去的關鍵不是畫符成功率的問題,成功率低多畫些就能解決,現在問題的關鍵在于摸清冰域的空間有多大,找到域的邊緣才能激發破界符離開,還要趁著雪妖不在冰域的時候逃離,激發破界符需要時間,若雪妖在冰域里,這短短的時間足夠雪妖來回阻攔好幾次了。
這時候魚采薇看到屏畫走出禁制,好似想要找其他修士打探情況,她忙出了禁制走到她身邊,表示一起,屏畫雖修為高一階,但進到冰洞她的表現遠遠不如魚采薇,真仙欺上來的時候她只能怒罵,魚采薇卻能出手打得兩個真仙無可奈何,又有魚采薇探出冰域的可能,讓屏畫不自覺地把主導位置讓給了魚采薇。
兩人走到對面的角落敲響一個地仙境女修的禁制,是那個差點被長錐刺到的女修,等候片刻沒有動靜,又敲了一遍,還是沒有反應,便知對方在拒絕,兩人轉身找到下一位地仙境女修,依舊被拒絕,第三位她們直接找上一位天仙境女修,還是被拒絕,這時候旁邊不遠處一個禁制打開,是一位天仙境女修,兩人沒有猶豫,走進禁制坐到女修對面。
女修合上禁制,淡漠地說:“她們畏懼朱、王兩人,不會給你提供任何信息。”
“前輩就不怕那兩人嗎?”魚采薇看過,三個天仙境女修中她內虧得最厲害。
“不怕,若怕只會招致他們更大的羞辱,”女修冷著臉,“你們給我固本培元的丹藥,我說出所有知道的信息,一場交易。”
“好!”魚采薇和屏畫同時回答,兩人神識碰撞商量過,各自拿出一個丹瓶放在女修面前。
女修打開丹瓶,深吸一口丹香,先吞服一顆,任由藥力自然融化,順著經脈通達四肢百骸,填補她的內損,其他丹藥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這才開口,“雪妖是金仙后期修為,整個空間是她練出來的冰域,方圓不到五十畝,像我們所處的冰洞有六個,每個里面都有二三十個修士,修為最高的有玄仙,冰洞之上建有冰殿,是雪妖的居所,除冰洞和冰殿之外,整個冰域內部充滿了寒毒,我等修士只要出去立馬就會被凍僵,那種感覺之前你們已經體會過了,一旦被凍住,仿佛就成了活死人,所以我們只能龜縮在冰洞里,雪妖幾乎每隔五天就會選一個男修采補,輪轉下來,每個冰洞每月要出一人,今天正該輪到這個冰洞,每每有男修被采補,回頭必有女修跟著遭殃。”
聽她說完,屏畫的眉頭緊鎖在一起,魚采薇先前已經推斷出大部分情況,此時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那就是說只有男修能離開冰洞跟雪妖近距離接觸,女修卻不能,對嗎?”
“雪妖極少理會女修,但若那些男修壓制不住女修,她會出手強壓,女修毫無反抗之力。”女修眼里空蒙。
魚采薇斂睫,雪妖即便化形成女身,對人類女修依舊沒有絲毫共情,“冰洞是在冰域的中心嗎?冰層有多厚?”
“極可能在冰域中心,我所知沒有人能走到盡頭,冰洞的冰層有近兩米厚。”女修回道。
“這么厚,我剛才試過,全力盡出沒在冰面留下痕跡,可見寒冰之堅。”屏畫插話道。
女修抿了抿嘴,“真仙能破開冰層,卻承擔不了寒毒入侵的后果。”
魚采薇輕點頭,問屏畫是否還有其他要問的,屏畫回道沒有,魚采薇便問道:“我有最后一個問題,雪妖有沒有在乎的東西或渴望卻得不到的東西?”
女修猛抬頭看向魚采薇,又垂下眼皮,“還真有一個,雪妖在冰殿里養著一棵寒髓木,那是八品仙木,過萬年樹干會滲出寒流漿,寒流漿對雪妖有大用,可她養了近三萬年未有一滴寒流漿生成,據聞有一個仙植師曾自告奮勇去養,沒想到寒髓木不僅沒有滲出寒流漿還枯了近一半的葉子,那個仙植師當場就被雪妖凍住,一拳打成了冰渣,自此便再也沒人敢碰那棵寒髓木了。”
“多謝告知。”魚采薇走出女修的禁制,瞬間感應到數道神識落在她身上,有那兩位真仙,還有另外七位天仙,還真是齊齊整整,她微勾嘴角,若無其事地往回走。
屏畫走在她身側,神識傳音,“魚道友,感覺情況愈發不妙。”
“我亦有同感,再等等烏道友,看是否有其他發現。”
魚采薇跟屏畫分開,各自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時她探神識問桑暖,“知道寒髓木嗎?”
“寒髓木?知道的,”桑暖點著下巴一下子笑了,“主人,要是能得到些寒流漿,對白雪、對大小蟬都大有好處。”
“如何能讓它生出寒流漿?”魚采薇問。
桑暖砸吧砸吧嘴,“主人,我要看過寒髓木才能知道,它生長的環境不一樣,需要滿足的條件會跟著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