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跑,謝意尋直接理解成她心虛,瞬移而動就追了出來,言卿容感應到他追來,驚叫一聲,“舅公,救我!”
謝家金仙正在閉目養神,聽這一聲驚叫,想都不想就飛出房間,正看到謝意尋神色狠厲要掐言卿容的脖子,他忙揮袖攔住謝意尋的動作把言卿容護在身后,同時布下禁制,攔住了其他人的窺探,厲喝道:“意尋,你這是要干什么?”
言卿容急促地喘著氣,委屈地告狀,“舅公,表哥欺負我,您要給我做主。”
“意尋,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送那個魚采薇去四象樓嗎?為何回來就變成如此模樣?”謝家金仙沉著臉問。
謝意尋鐵青著臉,死死地盯著藏在謝家金仙身后的言卿容,“我再問你一遍,當年是不是你告訴那人凌萱身上有聚運丹?所以你如今故技重施要害魚采薇。”
“什么?”謝家金仙臉色大變,他可記得二十五年前謝意尋的道侶,也就是謝玉妍的母親凌萱在外歷練的時候被人截殺,謝意尋收到求救信息去營救的時候已經晚了,護衛全滅,凌萱身隕,不過讓他抓住了兇手,嚴刑之下才知道那人針對凌萱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人向他透露凌萱身上有一顆聚運丹,他才起了sharen奪寶的心思。
所謂的聚運丹,就是吃掉后能凝聚氣運的丹藥,堪稱至寶,那人運氣不佳經常倒霉,就想奪丹改運,卻未細想過凌萱要真有聚運丹怎會留著,早就服用了。
謝意尋恨意難消,屠了兇手,甚至搜魂,卻沒能找到那個故意透露假消息的人,這些年他也沒放棄尋找,要真是言卿容,謝家金仙簡直不敢想后果,他扭過頭,疾言厲色地喝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讓意尋如此誤會,還不趕緊解釋清楚。”
言卿容緊張地咽了咽唾沫,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得說清楚,絕不能讓謝意尋誤會,他會殺了她的,她知道,“我真的沒有,當年的事真不是我做的,我發天道誓言,當年要是我陷害凌萱,讓我道心崩毀,修為不得寸進,眾叛親離而死,我,我就是看不慣那個魚采薇,區區飛升修士,假模似樣地老借著玉妍靠近表哥,心里不忿才跟那人傳了些話,我就是想起來凌萱的事表哥一直沒找到幕后兇手,才效仿一下,真的只是效仿,而且那個人對魚采薇本來就有點覬覦,我發現他看魚采薇的眼神就不一般。”
謝家金仙頓時松了口氣,“卿容還是有分寸的,不會害自家人。”
謝意尋在言卿容發天道誓言的時候就相信她了,他的反應有些過激了,言卿容要真是那般縝密的人,又怎會蠢得用同樣的方式對付魚采薇,他這個表妹,一貫不是那么聰明的樣子。
謝意尋收斂神色,還陰沉著臉,但不像剛才那般猙獰,可他剛才的樣子已經深深地印在了言卿容的腦海里,一下子就驅散了她對謝意尋所有的臆想,心里只剩下對他不由自主的畏懼,也不知該哭還是該慶幸。
“那個人是誰?”謝意尋沉聲問。
言卿容抿了抿嘴,不敢隱瞞,“就是那個扈巖,他身邊跟著一個仙奴。”
“是他?”謝意尋眼里閃過厲光,“他是邪修,死在他手里的仙奴不在少數,那便滅了他,也算替天行道了。”
謝家金仙輕皺眉頭,不甚贊同,“意尋,去警告一聲便是,何必大動干戈。”
謝意尋輕哼,“叔公,扈巖那種人豈是警告就會罷手的人,何況這里是瑯嬛域,不是繁花域,他可能乖乖聽咱們的威脅嗎?叔公還不知道吧,魚采薇是元家人,剛剛在四象樓已經見了元宇墨,要是扈巖去害魚采薇,再牽扯到卿容,元家追究我謝家該如何自處,當然,扈巖有可能也顧忌魚采薇的身份不敢出手,但他要是鋌而走險呢,實在沒有必要為那種卑劣之人擔哪怕一絲的風險,必須做掉他,世間也能少一個敗類。”
謝家金仙揚了揚眉,“既然你心意已決,殺了便是,借口都不必找。”
謝意尋陰沉的雙眼掃向言卿容,言卿容一臉驚悚躲到謝家金仙身后,暗暗發誓,再也不往謝意尋跟前湊了,以后都離他遠遠的,她可不想像扈巖一樣死掉。
“你以后若再胡鬧,我便向各位長輩陳情,要么把你禁足到死,要么逐出謝家!”謝意尋一甩袍袖轉身離開,他要親自去尋扈巖的下落,解決了他方能徹底安心。
謝家金仙望著他的背影,回頭教訓言卿容,“意尋的話你別不放在心上,再若胡鬧,舅公也護不了你。”
“舅公,我以后不會了!”言卿容趕緊低頭認錯。
謝家金仙點著她的腦門,“你呀,長點心吧!”
謝意尋剛剛進家門就黑著臉離開,誰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只有謝家金仙和言卿容知道他去殺扈巖了,連著四天沒有音訊,第五天夜色正濃的時候,謝意尋進了家門,身邊還帶著一個昏迷的女修。
謝家金仙趕忙接應他,看清昏迷的女修是宣傲雯,扈巖的仙奴,把她放到一處空房間,設下禁制,“殺了?”
“殺了!”謝意尋的臉上有沉痛,有悲,有喜,神色古怪。
謝家金仙察覺到了,“可是有什么變故?”
謝意尋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桌子瞬間成了齏粉,“那個人讓我找到了。”
謝家金仙眼皮猛抬,皺緊了眉頭,“是扈巖?”
“就是他,”謝意尋額頭上青筋迸發,“就因為凌萱看見他哄騙他人教訓了他,扈巖懷恨在心借刀sharen,我一直以為是謝家的仇人或是凌家的對手,沒想到竟是栽在如此陰狠的敗類手里,要不是這件事去殺了他,他還不知道在背后笑過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