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好說了,”玉麟仰頭往嘴里扔了一顆葡萄,“之后肯定能再遇見,他逃了,他的隊友可沒那個運氣,以后他跟您一樣,也要獨行了。”
“或許吧。”魚采薇握住一枚極品靈石修煉補充靈力,那人是獨行還是跟他人重新組隊,她并不關心。
可魚采薇萬萬沒想到對方打起了她的主意,幾天后魚采薇從地下冒出來的時候,看到那人正在趕路,走得極度緩慢,發現她之后立馬轉身回來,在兩人距離兩百米時停了下來,“道友,你我竟選擇同樣的方式躲避飛蟻,當真是緣分,你看你是獨行,我也成了孤家寡人,不若我二人組成一隊,咱們都有手段,飛蟻來時誰也不拖后腿,該對外的時候還能互相搭把手,再適合不過了。”
魚采薇處在石化的狀態,說話不方便,只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便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那人不死心,總是不遠不近地隨著同行,甚至在遇到其他隊伍的時候還會刻意距離魚采薇近一些,制造出兩人是一隊的假象,魚采薇見他除了一直跟著沒有其他的動作,漸漸地也就默許了,兩人就以這種疏離的方式相處,遇到風險各自躲避,風險過后結伴趕路,也會約定好時間修整,天長日久的,就到了驚沙灘深處。
“道友,從此便開始有血蛹蟲了,以后所面臨的處境只會更加兇險,你我最好真正組隊,不知道友可愿坐下來認識一下?”
魚采薇看著他誠懇的眼神,點點頭,比了個向下的動作,又比了個一字,兩人相距不遠同時遁地,揮手在地下開辟出一個地洞,兩人相對站立。
“在下奚夢澤,”男修微微拱手,“我想起來道友叫魚采薇,我跟宣大宗師有幾分交情,曾聽她說起過你。”
“竟不知奚道友是宣大宗師的朋友,失敬失敬!”魚采薇客氣道。
奚夢澤嘴角掛上一抹笑意,“我不似道友跟宣大宗師以符道神交,只是占著半個老鄉的名頭罷了。”
魚采薇忽然想到某種可能,眸光一閃,“奚道友這是何意,老鄉便是老鄉,怎么還是半個?”
“呃,說來也不是什么隱秘不可言之事,”奚夢澤緩緩收起了笑臉,“我跟宣大宗師生在同一界面,不過后來我因機緣去了其他界面,在新的界面又修煉飛升到仙界,所以只能算半個老鄉。”
“果真如此,”魚采薇低語,這便算是破案了,千年前的相傳人物就在眼前,所說的銷聲匿跡其實是去了其他界面,估計他也知道回去還會被各大宗門和家族追殺,干脆就留在了異界修煉,同樣是流落他處,合歡宗的奢謨老祖死在花云國的爭權謀利上,奚夢澤倒是飛升了,“既然我們有共同認識的人,也算朋友,以后還請奚道友多多指教。”
“魚道友謙虛了,宣大宗師可是對你贊賞得很,”奚夢澤用力抹了抹唇上的八字胡,“我等前來驚沙灘冒險,最終的目的就是抓到血蛹蟲,不知魚道友對血蛹蟲的認識有幾分?”
血蛹蟲
玉簡上有描述,血蛹蟲形似蚯蚓,外殼軟滑,在沙漠里穿梭速度極快。
它以飛蟻為食,進食時吞噬藏著飛蟻的細沙,吃下飛蟻排出沙殼,其幸喜陰涼,因而白日里藏在深處,半夜三更才會出來覓食。
修士想以血蛹蟲的血液激發仙人血脈,唯有生服有效,且必須在七天內服下,因為血蛹蟲離開熟悉的生存環境七天就會死去,哪怕用靈物蘊養也毫無例外。
這就是魚采薇知道的關于血蛹蟲的所有信息,“除了這些,奚道友莫不是還知道更多?”
“確實,世面上能見到的血蛹蟲的信息也就這些了,”奚夢澤并未直接回答,攏了攏袖子拋出另一個問題,“不過我想問的是道友可知血蛹蟲的由來?又知不知道以血蛹蟲孕育出的仙根有何不同?”
“愿聞其詳!”魚采薇斂睫,難道里面還有她不知道的隱秘。
奚夢澤扯動嘴角,“血蛹蟲并非天生就有,甚至整個驚沙灘也非自然形成,乃是上古仙人刻意創造出來的,看似是給飛升修士創造機會,實則卻是打壓控制飛升修士的重要一環,為找到血蛹蟲,有多少飛升修士葬身驚沙灘,就你我一路走來,就有十五人喪命,這不過是開胃菜而已,真正的殺戮和覆滅在驚沙灘深處,這是其一,其二很多飛升修士只知生服血蛹蟲的血液能更好地促進生出仙人血脈,并快速將靈根孕育成仙根,因而對血蛹蟲心向往之,卻不知用血蛹蟲的血液孕育出來的仙根皆是下品仙根,呵呵,下品仙根修煉到真仙便是極限,往往到天仙就已是盡頭。”
魚采薇皺起了眉頭,猜不透奚夢澤所說是真是假,“既然道友知道,為何還要冒險來驚沙灘找血蛹蟲。”
“不過是在沒有仙根和下品仙根之間的權衡罷了,”奚夢澤只覺得嗓子里冒出苦水,“我已飛升近六百年,還沒能生出仙人血脈更遑論孕育出仙根,走不出繁花域,偏偏日日對著仙界人悠閑自得的生活,我怕一日日消磨了斗志,這次才下定決心來驚沙灘找血蛹蟲,先孕育出仙根,再寄希望于有朝一日能得到寶物提升仙根。”
“竟是這般,可想而知,來驚沙灘的飛升修士中大多數人定是跟道友持同樣的想法,”魚采薇略帶沉吟,靈根生成,想要改變尚且艱難,何況是仙根,一旦生成,前景幾乎已經注定,“剛才奚道友提到下品仙根,我就知還有中品仙根、上品仙根,不知它們如何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