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潭邊,盤膝坐著三個大乘修士,見她們兩個進來,互相打個眼色,坐在最前的男修微拱了拱手,“道友,一起合作到潭底探個究竟,可否?”
真假
魚采薇聽到此話微一皺眉,神識探入深潭,發(fā)現(xiàn)水里無魚無蝦,唯一的活物是潭底的紫色水草。
細長的紫色水草茂密旺盛,把水潭底部遮擋得嚴嚴實實,神識剛一觸及到草葉,潭底的水草便如群魔亂舞,攪得水潭起了波瀾,嘩啦嘩啦直響,更多的水浪漫過深潭匯入低處的河流,瞬間河流便湍急了起來。
“道友邀約之前,是否該先做個介紹,講一講為何要探潭底,我才能決定是否合作。”魚采薇帶著玉麟就這么遠遠地站著,并不上前。
先前說話的男修呵呵一笑,先站起身,“在下荊無言。”
另外兩人緊跟著站了起來,荊無言介紹道:“這兩位分別是路筳和潘語舒,他們是道侶,在下跟他們伉儷也是初次相見,來到峽谷發(fā)現(xiàn)水潭中心起了漩渦,潭水瞬間被吸走大半,但潭底的水草卻半根未少,故而決定一探,前路不知有何兇險,三人勢小,正好道友來到此處,故而邀請道友一起,若有幸得來仙物,我們四人按照貢獻大小來分。”
魚采薇垂眸,剛才一見她就看出來三人不是合作伙伴,荊無言和路筳潘語舒兩人所坐的位置相隔甚遠,但路筳跟潘語舒彼此之間的距離就近得多。
荊無言開口邀請她入局,恐怕不是覺得三人探索風險大,而是怕探險的過程中一個不查被路筳潘語舒夫婦聯(lián)手暗算,二對一,他的處境可不好,但若是她加入進去,路潘夫婦兩人的威脅性即刻便降,風險分散,對他有利。
當然,這只是她根據(jù)常理的推測,并不能排除三人本就是一伙的,故作不熟做局引她入甕,sharen奪寶,不過魚采薇感覺這種可能性不大,她跟玉麟是穿過極深的霧瘴才走進了這處峽谷,便是峽谷上方也被濃密的毒瘴籠罩,誰又會在如此深幽的地方布局,守株何時才能等來兔子。
魚采薇的目光在三人和深潭之間游弋,富貴險中求,何來瞻前顧后,忽地神念一動,先收玉麟進獸戒,終是點了頭,“在下魚采薇,愿和三位合力一探。”
這時荊無言三人才知道玉麟是靈獸,之前根本沒看出來,隨后聽到魚采薇報上名字,他三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古怪,潘語舒壓了壓嘴角,“原來道友就是魚采薇,幸會幸會!”
魚采薇頓時想到了兩年多前的傳言,扯了扯嘴角沒接話,只是走得近些,跟他們一起探討接下來的行動。
水潭幽深,但并不意味著四人就要下到潭底對付水草,那會對他們很不利,他們不下水,便設法把水挪開,擺脫障礙。
只見荊無言一揮袖就飛出一條寬寬的白練,白練的一端連接高崖上,另一端接到低處的河流,形成長長的空中溝渠,崖上的水便不再垂下形成瀑布,而是順著白練直接進入河流,河流沒了深潭的緩沖變成洪流,滾滾而下。
與此同時路筳雙手握拳朝著潭面猛擊,水潭里的水如同跳魚一般,整個跳進了不遠處的坡坑中,造出了一座淺湖。
水剛離開深潭,細軟的水草霎那間變得挺直,仿佛整個深潭里插了無數(shù)紫色的利劍,緊跟著紫色的利劍便從潭底激射而出,化成劍雨向四人攻擊。
魚采薇飛身后退,旋手撕開一張雷霄符扔向草劍,噼里啪啦雷擊電閃光弧明耀,草劍變成了焦黑的碎片掉落,草劍太多,魚采薇接連又扔出兩張雷霄符。
荊無言三人也使出同樣的手段,各自扔出火屬性符篆,荊無言的符篆如煙花般炸開團團紅色火焰,路潘夫婦的符篆卻是噴出黃色的火焰,紅黃交錯起了爆裂聲,草劍紛紛被點燃,半空中火光雷光燎原一片,讓草劍不能近身。
草劍再多,也經(jīng)不住大面積的火燒雷擊,一刻鐘后,草劍就被毀滅殆盡,潭底只剩下亂如麻團的紫色草根在涌動,看似有很多根,實際都是由一根滋生而來,氣勢兇猛,好似隨時會攻擊人的毒蛇,草根才是靈植兇獸本體,那些紫色的草葉就好似動物兇獸身上的毛發(fā)一樣,只是草根的須毛罷了。
從草根之間的狹縫里,隱隱能看到刻在潭底的陣線,只是被草根遮擋得太多,看不出來到底是何陣法,要想看到全貌,就得把草根搬開。
潘語舒扔下一張火屬性符篆,黃色的火龍?zhí)蝮轮莞莞偷爻閯臃瓭L,竟悉數(shù)將火焰撲滅,草根只熏黑了表層。
火屬性符篆燒不動草根,魚采薇扔出雷霄符,雷光滾滾,草根只是上下顛覆抖動,不消片刻又恢復了常態(tài),雷電作用下,草根只多黑了淺淺一層。
荊無言微微蹙眉,祭出一把長刀,刀光如梭砍向麻團似的草根,只聽到噗地悶聲響,草根也僅破了表皮,露出內(nèi)里銀白色的筋條,好似剛韌的高階煉器材料,怪不得不怕火焰和雷擊,刀光砍不動。
魚采薇眸光閃動,拿出一大塊兇獸肉,這還是跟袁昌友四人分得的山豹兇獸肉,她一直存在打算留給虎毒蜂,這時候扔給草根看它的反應。
草根迅速蠕動纏住兇獸肉,越纏越緊,很快就把大塊的兇獸肉絞成了肉泥,若是他們被草根纏住,只怕也難以承受它的絞刑。
四個人的臉色都不佳,路筳半瞇著眼,“三番四次撩撥,草根都被動承受,半點不離開潭底,好似就為了守護下面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