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宗師看了眼魚采薇,“自然作數,不過等到玉微道君驅毒之后再議?!?/p>
“作數就行,到那時我直接帶你們過去?!痹惩跽f完又遁了,還是十幾個化形毒猿站崗放哨。
廣成道君、石南道君、鳳長歌和桑離來到司馬宗師跟前解釋,說明自己沒下毒,玉麟譏諷一笑,“你們是沒下毒,可沒你們我家主人也不會中毒?!?/p>
“這話怎么說?照你的意思玉微道君中毒還是我們害的?”石南道君不悅反問。
玉麟抱著肩膀稍翻了個白眼,她跟魚采薇心意相通,現下已經隱隱知道了中毒的真相,“難道不是嗎?我家主人憑本事引來兔子,你們卻半路還要搶,主人阻攔你們匆忙間讓兔子咬了手認主,兔子嘴里含毒反噬給了我家主人,若是你們不搶,我家主人逼出精血喂給兔子又怎會被它咬中毒,還敢說不是你們害的?”
聽聞此話,司馬宗師面露些許尷尬,抬手假咳道:“所說各憑本事,最后一搶也在其列,這也是慣例允許的,只是沒想著這兔子的毒性反噬如此厲害?!?/p>
速度迅猛,毒性又厲害,更說明這只兔子非同一般,怎不讓他人羨慕嫉妒恨,桑離氣得眼睛都紅了,暗里咬得牙齒咯噔噔直響。
不少人心里嘀咕魚采薇是不是投錯了宗門,不該進歸元宗該去御獸門,看看她身邊的兩只化形靈獸,此外聽說她還養了一群異常兇殘的靈蜂,就是有靈蜂才有了殺滅陌流道君的名場面,如今再加上這只厲害的兔子,簡直掉進了靈獸窩,可憐他們,連一只像樣的靈獸都沒有。
眾人搖搖頭打坐休息養精蓄銳,荔山變故還沒有查明,還得繼續,沒了兔子說不定有其他機緣,養好了精神做足準備才是。
鳳長歌來到桑離身邊,彈手間設下三層禁制,眼里染上厲色,“師兄不該說點什么嗎?”
桑離還在為沒能契約到兔子惱恨,聽到鳳長歌的質問,不客氣地回道:“說什么?有什么可說的?”
“沒什么可說的?”鳳長歌強壓xiong中怒火,“丹藥是我煉制的,師兄事先就知道這里會出現兔子靈獸,早早準備了丹藥,進到荔山就不著痕跡地引著我們來深谷,為的就是方便你契約那只兔子。”
桑離心頭一跳,他太了解鳳長歌了,她這么來問定是懷疑上什么了,必須打消她的念頭,當即攤攤手,“你非要這么說也沒錯,我確實有意來深谷。”
鳳長歌深吸一口氣,“你承認了?”
桑離一抹下巴,“這有什么不能承認的,只不過我不知道會出現兔子靈獸,我跟你說過我想契約幾只厲害靈獸提升實力,原本沖著白面毒猿來的,兔子靈獸只是湊巧而已,可惜如此厲害的靈獸最后竟是落到了魚采薇手里,珠玉在前,我現在也沒心情契約白面毒猿了?!?/p>
“可那丹藥分明極受兔子靈獸青睞,九階靈藥都沒那么吸引它,師兄又該如何解釋?”鳳長歌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直直盯著桑離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些答案來。
自從桑離那次酒醉自傷醒來之后整個人變了,又好像沒變,似是回到了她最初認識的意氣風發的模樣,這些年他機緣不斷她只當否極泰來,可這次的事她真覺得桑離有些未卜先知了,想想以前他的機緣,何嘗不是有太多的沒來由,這絕非正常。
桑離沒直接回答,而是先擺出一排玉盒玉瓶,“想要契約厲害的靈獸自然要做足準備,這些全是可以引誘靈獸的丹藥或是靈物,今天若不是兔子而是其他靈獸,我一樣能拿出相對合適的東西?!?/p>
這回鳳長歌沒話說了,但這并不能打消她內心的疑慮,來日方長,她總能抓住里面的鱗鱗角角。
桑離斂睫掩住眼里的陰郁,提醒自己行事要更加謹慎,同時又生出一抹悵然,這一世有了未婚夫妻的名分,跟鳳長歌之間反而不如上一世那樣交心,余光中看到那只銀色的毛團,心里的火氣又騰地涌上天靈蓋,卻只能指甲死死掐進手心里,默默排解無處發泄。
斜坡上靜悄悄的,明光變了幽暗,又從幽暗中掙脫,期間魚采薇間隔吃過兩顆九階解毒丹,配合金光煉體術加上大小蟬的賣力吮吸終于清除了體內的毒素,嘴唇和指甲沒了烏黑但也帶走了紅潤,變得極度地慘白,配上晦暗的膚色,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狀態。
魚采薇神識入虛空石找了生機泉靈,泉靈擠出三滴生機凝露,魚采薇吞下之后融融的生機散進四肢百骸,蘊養著被毒素侵害的五臟六腑,心臟處仙人血脈吸走一部分生機,吐出一縷金色血液在體內游走,精固血脈和臟腑。
一個時辰后,她的臉色恢復了光華,嘴唇和指甲有了幾分潤色,已是無大礙了,魚采薇輕聲吐出一口濁氣睜開雙眼,就看見站在面前的玉麟和青風,“沒事了?!?/p>
玉麟和青風同時舒了一口氣,玉麟伸手揪住毒空獸的耳朵把它拎到魚采薇眼前,“都是這個小東西惹的禍,剛剛認主就反噬主人,真該打!”
魚采薇抬手攔住了玉麟的巴掌,把毒空獸摟在懷里,捋了捋它背上的毛,“算了,它就如同一個不滿兩歲的孩童,懵懵懂懂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如今已經契約,同樣的事以后不會發生了。”
“那最好,再有下次我非得打爛它的屁股,”玉麟一個眼風,嚇得毒空獸趕忙往魚采薇的懷里躲,好可怕的麒麟獸。
這時候司馬宗師見她們主仆說完話就走過來,“玉微道友如今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