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魚采薇神色泰然,步履從容,隨著周城主走到大堂接近主位的位置,才沖著眾人略一拱手,“歸元宗玉微見過各位道友,有禮了。”
在場的眾人也都站起來回禮,隨后才紛紛落座,受元道君沖著魚采薇頷首,魚采薇回之以微笑。
大堂里的座位有講究,三宗四門三大家自是靠近主位,這一回不約而同帶隊的都是合體道君,其后是其他二流宗門或是世家山莊,還有幾位散修,有合體道君有化神真尊,座位排次都有講究。
作為道門大哥的清虛宗自是安排在主位下左側首位,歸元宗的座位則在主位下右側首位,魚采薇一看旁邊主位上的人還認識,是她在水晶宮救義父的時候一同救回來的鮑宗師。
當年鮑宗師備受折磨傷勢暗結,在日升城沒多久就被周家接回來療養(yǎng),魚采薇了結蛟龍族事在戰(zhàn)前正式現(xiàn)身的時候,他早被接走多時了,這算是魚采薇第二次跟鮑宗師見面,也只當做初次相見。
鮑宗師垂下眼皮掩飾眼中的微訝,他明明是第一次見歸元宗這位年紀輕輕的合體道君,心里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好像在哪兒見過一樣,細想?yún)s怎么也想不起來,他深知這種熟悉感不會沒來由,便開始不動聲色地關注魚采薇的一舉一動,想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
魚采薇剛坐下,耳邊就響起了文素真尊的傳音,她按照座位排次快速介紹起了大堂里的人,這是掌門肅川真尊交代給她的任務,避免魚采薇誰都不認識,說話做事不方便,文素真尊也不是每個人都認識,只能介紹個七七八八,這些已經(jīng)足夠了。
“聽說歸元宗的飛舟遭到陌流道君攔路,我等還擔心歸元宗不能參加此次的大典,如今玉微道君如約而至,想來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說話的是真武門的體玄道君,圓圓的臉上帶著和善。
魚采薇微笑,“多謝體玄道君掛心,確實解決了。”
“玉微道君,敢問陌流那妖婆子最后下場如何?”說話的人眼里飽含恨意,她的兄弟就是因為長相俊俏被陌流道君擄走進而丟了性命,恨不能自己報仇,若是知道她不好,也是欣慰。
魚采薇垂眸,“陌流已然去了她該去的地方,以后再不能害人了。”
“那真是太好了,歸元宗真是功德無量。”有人贊嘆道。
大家都以為是歸元宗的渡劫境老祖解決了陌流道君,無論是死了廢了還是被丟回了南洲,只要她別在東洲搞事情就行了,魚采薇不知眾人的想法,只是笑笑應對,即使知道,她也不會去糾正,更不會在眾人面前宣揚她殺陌流之事。
“以后終于不用遮遮掩掩的,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
眾人皆歡快地笑了,說這話的人可想其相貌必定出眾,有不少人的神識掃過他的臉面,魚采薇也好奇看過,確實不錯,能跟顧白臻比一比了。
廣寧道君眼里閃過一抹惱意,大聲說:“既然歸元宗已經(jīng)到了,人就齊全了,不若說說此次論道之事。”
“哦,廣寧道君有何提議?”周城主有意變通,便捧場問道。
“如往常那般你說一句我回一句太沒有新意了,不若換個方式,”廣寧道君環(huán)視大堂,眼角余光掃了一眼對面肅然危坐的魚采薇,“既然小輩們有比試,咱們不若也來個文斗。”
“什么樣的文斗?也是畫符嗎?”有人問。
廣寧道君自得地捋起了長須,“將自身符道以靈力推演互作攻守拆解,兩兩比斗,誰能堅持到最后誰就是贏家。”
眾人頓時琢磨開了,這式的文斗考驗的可不僅是符道的高低,還有靈力的深淺,從根本上講跟武斗沒什么區(qū)別,只是不用大打出手罷了,不過有靈力凝聚的直觀顯現(xiàn),總是比嘴上論道熱鬧許多。
可在場的眾人情況不一,有的人雖是化神修為卻已是符道宗師,有的人是合體修為卻未到宗師境界,還有人既是合體修為還是符道宗師,如果一起論戰(zhàn)總體上對修為低的人有些不公平,鬧個不好也有可能被對方的靈力所傷。
廣寧道君表示已經(jīng)考慮到了這一點,“既是符道文斗,靈力在其次,若是化神和合體相斗,為彌補靈力上的差距,比試期間允許化神境吞服丹藥,另外贏過一場若是靈力不繼,可補充靈力之后再選他人做對手比斗,直至最后有人勝出,此事是老夫提出來的,我愿拿出來一件寶物做彩頭給最后的贏家。”
說著話,廣寧道君手上托出一個迷你船屋,“此乃上品靈寶,內(nèi)蘊九階攻防大陣,飛行速度堪比化神后期修士瞬移,可潛入水底,到了山間荒野,還可放開當做暫時居所,一船多用,甚是方便。”
有人看著迷你船屋眼前一亮,有些心動了,如此精巧多用的迷你船屋簡直是協(xié)助出行的良品佳物,堪比化神后期修士瞬移,定是哪位煉器宗師的手筆。
“這是我宗午山宗師煉制而成的。”廣寧道君適時解釋道。
眾人驚嘆,“原來是午山宗師的杰作。”
周城主手持傳音玉簡,嘴里念念有詞傳音請示,得到回復后哈哈一笑,“好,廣寧道君的提議當真不錯,此次就來一場文斗,不過怎好讓廣寧道君拿靈物做彩頭,彩頭自是由我周家準備,我周家愿開放靈境第五層作為此次文斗前三的獎勵。”
“開放靈境第五層?!”
大堂里的氣氛瞬間熱烈起來,在座的一個個激情澎湃摩拳擦掌想要爭個前三的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