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魚采薇運轉斂息術,收斂身上的氣勢,外部還是顯露元嬰初期修為,而此時的月影蝶,才是真正的元嬰初期修為,進階之后云湛的元嬰靈力還有剩余,足以讓她快速鞏固修為之余又省卻多年苦修之功,魚采薇回來的時候,她正手彈琵琶,一音一調感悟新的境界。
“小蝶,自你決定走音修之路以來,雖有功法如今也有了契合的曲目,卻一直是自行摸索,花云國是個能讓你進修音律的好地方,我打算聘請一位音律大家來指點你修行,你覺得如何?”雖有想法,魚采薇也要先征求月影蝶的意見。
月影蝶哪有不樂意的道理,片刻欣喜過后卻變得有些扭捏,魚采薇假意橫她一眼,“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在我面前,何來如此作態?”
月影蝶往她身邊靠了靠,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像極了酒猴耍調皮的時候,抿嘴問:“那找岑掌令行不行?”
魚采薇瞬間瞪起了眼睛,這是她倆說行不行的問題嗎?這是人家愿不愿意的問題。
不過既然月影蝶想,岑掌令先前也愿意給她譜曲,不去爭取一下,怎知道就不行,總要努力之后才下判定不是。
為此,魚采薇專門跟唐乾請教,打聽岑掌令的喜好,投其所好備上厚禮,到學院散學之后,倆人就來到岑掌令的居所,以來拜謝譜曲之名,順利見到了岑掌令。
“你說什么?想請本掌令指點蝶兒修行音律?你們倒是真不客氣,真敢想!”岑掌令既驚詫又帶了幾分慍怒,這對主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給譜曲不過看在宣掌令的面子上,如此來請求他長期指點,未免過于得寸進尺。
眼看著岑掌令要命令管家轟人,魚采薇趕忙拱手,快言快語,“前輩能夠為玉蝶譜曲,晚輩就知前輩心懷寬廣,是不拘一格的有道高人,晚輩這才冒昧帶玉蝶前來。”
“哼,你不必給我戴如此高的帽子。”
岑掌令的臉色沒有好轉,不過沒再讓管家轟她們,魚采薇一看有點意思,趕忙接著恭維,“晚輩句句肺腑,絕無虛言,前輩德隆望尊,是高潔之士。”
“行了,我可不是什么高潔之士,也不稀罕做,本掌令的束脩費素來是學院里最高的。”岑掌令冷眼傲然。
魚采薇順著桿就往上爬,無縫銜接,“晚輩愿出兩倍的束脩換來前輩閑暇之時指點一二。”
岑掌令目光一頓,言語幽幽,“當日答應給蝶兒譜曲,除了宣掌令的面子,我也想看看愿意為靈獸如此費心又花費高價的人是何種模樣,今日你又一次打破了我對你的印象,兩倍的束脩,足夠支撐你日常的修行,你真愿意花在這只蝶兒身上?”
“只要前輩愿意指點,晚輩絕無二話!”魚采薇堅定地回答。
“好!”岑掌令眉峰高挑,“本掌令就看在你們主仆情深和雙倍束脩的份上,答應了,每月逢五來我府里,我只教上午半日。”
月影蝶大喜過望,雙膝一軟就跪在地上參拜,“學生玉蝶拜見掌令!”
岑掌令沒想著月影蝶反應如此迅猛,他結結實實受了月影蝶的頭,卻說出了拒絕的話,“我只應允指點于你,你并非學院學子,不能自稱是我的學生,平日里稱呼自己的名字就是。”
月影蝶雖然失望,但也知不能強求,隨著魚采薇默默離開岑掌令的居所,回到小院,坐在屋里就獨自偷笑,高興得像個孩子。
魚采薇無奈地搖搖頭,去給月影蝶精心準備束脩,不能讓岑掌令挑出丁點毛病,那副操心的模樣,她竟有種自己長了蝴蝶翅膀滿臉慈祥的既視感,狠狠地拍了下腦門,才驅除掉臆想。
可到了正日子該去的時候,卻只有月影蝶獨自前往,她們倆人都已經走到半路了,魚采薇突然收到唐乾傳來的口諭,說云漾命她即刻進宮見駕。
魚采薇無奈,細細叮囑了月影蝶,便直奔皇城。
又是在寢殿,魚采薇走進來不僅看到了云漾,還看到了傅欽,兩人同坐主位,不分主次。
魚采薇垂眸掩下眼里的驚訝,“微臣見過陛下,見過傅都督。”
“你近日閉關,身體可調養好了?”云漾的話里難得帶了些關切。
魚采薇低頭,“謝陛下關心,已經好了。”
“昔日你來朝,因故被派往學院做夫子,朕看你也不甚喜歡,既然你已數月不曾去學院,正好璽寶閣缺一個鑒寶師,你便去璽寶閣吧。”云漾言語淡淡,就要把魚采薇調走。
魚采薇可不想去璽寶閣,她知道那里受朝廷控制,必定已經成了云漾的錢袋子,若去了,就邁進了云漾的心腹之地,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且那里忙碌得很,耽誤她修煉,“陛下能為微臣著想,微臣榮幸之至,只是恕微臣不能前往,微臣這些年一直隨義父避世,見識實在淺薄,雖已經在皇家學院連著讀了幾個月的書,自知不足以擔任鑒寶師,怕到時不能為陛下效力反而惹來麻煩,微臣萬死難脫其咎。”
“正因為考慮到你見識不足,朕才安排你去璽寶閣,那里寶物流通一日數百,日日接觸,不出三年,定讓你成為淵博之士。”云漾不接受魚采薇的推脫,沉了沉臉,身上的威壓如波浪般向她沖來。
魚采薇頓時彎了腰背,她沒有運轉靈力抵擋,而是以身軀承受這份威壓,額頭沁出汗水,腦中卻靈光頻閃,急切地想著應對之詞,忽地她睫毛輕顫,有了主意,“可微臣聽說薛家那位公子被安排進了卓靈洞,還有前輩指點,只管修煉進階化神即可,無需做任何事情,以前我跟義父在一起的時候,也從不需要做什么,只管修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