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家講究先來后到的公平,可客棧也有層次之分,越靠近拍賣場,客棧所占的面積越大規格越高,價錢也隨之看漲,來此的家族和勢力,首先得對自己有個清晰的認識,找準自己的位置,一個三流小家族,哪怕第一個來,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訂靠近拍賣場的那些個大客棧,光是拍賣會期間客棧的花費,就能讓他掏凈老底,更別提有富余的靈石去拍賣靈物了。
飛舟緩緩降下,眾人隨著華善真君自刻著“珍寶城”的石樓下穿過,徑直往城中心而去。
半路上,迎面走來一群人,打頭的是個打扮富貴,搖著玉扇的玉面公子,搖搖晃晃,見到華善真君,一點不慌張,自然地側過身,跟眾人擦肩而過。
等眾人走遠了,這玉面公子刷地收起玉扇,吸了吸快要淌到嘴角的口水,吩咐后面的隨從,“去看看,剛才過去的是哪家的人。”
來的個頂個是美人,一個冷若冰霜,一個靈秀慧雅,一個活潑靈動,一個沉靜內秀,一個柔弱無骨,最最讓人垂涎三尺的是那個身穿白衣的女修,宛如九天玄女,渾身上下白得發光,出水芙蓉見到都要自慚形穢。
一個隨從跑出去,等了許久才跑回來,“公子,他們一行人訂了距離拍賣場最近的聽風樓,外面掛出了‘歸元宗’的牌子。”
“歸元宗的,好呀,”玉面公子頓時雙眼放光,嘴里的口水止不住地往外冒,“聽說歸元宗有兩大絕世美人,并稱歸元雙姝,一個叫顧芫溪,一個叫鳳長歌,那白衣女修堪稱絕色,定是雙姝之一,就不知道是顧芫溪,還是鳳長歌。”
旁邊的隨從為難地說:“公子,家主可說了,拍賣會事關家族生意和臉面,不許您胡來,尤其不許招惹三宗四門還有其他兩大家族的女修。”
玉面公子舉扇骨重重敲了下隨從的頭,“你懂什么,以本公子秦家家主親孫的身份,何須招惹,本公子只要釋放出全身的魅力,就能讓那些女修對本公子欲罷不能,主動投入本公子懷抱,你等著瞧吧。”
原來這世家公子正是拍賣會的主家秦家的公子,還是家主之孫,“不過,投得多了本公子也無福消受,還得選選,就剛才的那名白衣女修,還有前兩天來的天音門的柳殷殷,還有蘊丹門的薛婉就不錯,清虛宗還沒來,再看看有沒有絕色美人來,凌霄劍宗跟真武門就算了,這兩宗的女修,不是冷冰冰粗糙得很,就是壯壯實實傷人眼睛,至于御獸門嘛,再看,再看,你們先去打探打探,歸元宗的白衣女修到底是顧芫溪,還是鳳長歌,可不能弄錯人了。”
身邊的隨從們聽著自家公子的話,都快哭了,哎呦喂,公子呀,你雖然是家主之孫,可就憑您這普通三靈根的資質,哪來的自信去吸引人家大宗門的精英弟子,還是絕色的精英弟子,換成大公子還差不多。
“公子,大宗門里的消息,小的們哪敢輕易打聽,要是惹了他們,要么直接被滅,要么被家主打死,小的們可不敢呀。”隨從們各個縮起脖子,扮作鵪鶉。
秦公子抓著扇子一個一個點過去,“就你們,還想不想跟著公子我過好日子了,我也知道,我比不過大哥靈根優異,可本公子長得好呀,保不準她們就喜歡,你們想想,本公子找個靈根優異還漂亮的夫人,以后生一窩更俊秀漂亮、靈根優異的娃娃,那本公子還不得在秦家橫著走,你們也能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懂不懂你們,懂不懂?”
這秦公子拿扇子當戒尺,把十來個隨從打得連連求饒,可誰也沒吐口說去辦這事,家主可是說了明話,誰敢頂風作案,不要命了。
秦公子直接氣了個仰倒,“好好好,你們不去,小爺自己去。”
等他氣哄哄地來到聽風樓的時候,聽風樓早就升起了禁制,里面什么也看不見,那些隨從們追上來,也不怕丟人,連拖帶拽,把他拖走了。
把個在二樓看熱鬧的林靜兒逗得咯咯直樂,“傻子!”
魚采薇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心說這人是單純還是單蠢,也不怕禁制發威,要了小命。
她選了二樓靠左的房間,林靜兒跟她相鄰,魚采薇這時候不再看外面的熱鬧,在門外設下禁制,先給華辰真君傳音,稟告她已脫困并跟隨華善真君來珍寶城參加拍賣會的事。
“好!”華辰真君那邊正忙得不可開交,只回了一個字。
魚采薇等候片刻,見師父沒有別的指示,開始整理身上的東西,準備去外面擺個攤。
剛才在來客棧的路上,她看到拍賣場對面有個超級大的廣場,已經有不少人支起了攤位賣貨,相看的人也不少,來珍寶城的修士,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入拍賣會的,拍賣場也沒有那么大的容納量,只有手持請帖的人才能進拍賣場,沒有請帖的人來此,要么是希望找到門路,能跟著蹭進去,要么就在外面的廣場擺攤或相看,希望能交換到需要的東西。
秦家建起大型廣場就是與人方便,為拍賣會預熱加溫。
魚采薇把一沓沓符篆擺在桌上,五階的納物符和金箭符自然留著自用或送人,極品符篆也不能出手,剩下的都打算處理掉,在禾豐城去符劍派得來的法器和丹藥、在歷練之地從金丹妖獸身上取下的材料、從妖獸窩里收斂來的靈物,還有從世俗界回來想打劫她的那個金丹修士的東西,全部擺出來,挑挑揀揀,以后用得上的分類裝好放回虛空石,要賣的也分類放進不同的儲物袋,這一整理,打算賣出去的靈物,裝了滿滿三大儲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