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長歌為什么要急著去青冥石礦,要說她想要青冥石也不必急在這一時,難不成呂蒙這段時間有什么動作,傷害到了鳳長歌,鳳長歌想尋一尋桑離提過的陣法,尋找呂蒙的罪證?還是當時在深入陰坑的過程中鳳長歌不僅發(fā)現(xiàn)了青冥石礦,還有其他特別的發(fā)現(xiàn),這次要去探個究竟?
魚采薇正思索著,就見林靜兒伸手在她面前晃,“你想什么呢?”
“哦,沒想什么,”魚采薇調整了下坐姿,轉移話題,“我聽說現(xiàn)在青冥石礦出現(xiàn)了鬼修,挺厲害的。”
林靜兒沉了沉臉,一本正經地說:“是的,有些厲害的鬼修,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或許本來就有,只是沒有深入大家不知道而已,師兄還說,先前死在礦洞里的弟子也有可能會變成鬼修,有的還維持著生前的模樣,雖然讓人挺痛心,你到時候要是遇見了可別心軟別猶豫,他們已經不是同門了,是鬼修,不是你殺了他們,就是他們殺了你,還有,到了礦里,最好跟人組隊,你想呀,又要提防鬼修鬼物,又要挖礦,一個人,怎么擺弄得開。”
“我知道了,謝謝你提醒我。”這時候,就看見林靜兒撲閃著大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魚采薇心里犯嘀咕,“你這么看著我是什么意思?”
林靜兒突然身體前傾,跟魚采薇面對面靠得很近,“你說實話,青冥石礦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要不然你要去,鳳長歌和桑師兄也要去,我可聽說了,上次你去那里,鳳長歌和桑師兄也去了,哪有這么湊巧的事。”
這丫頭倒是鬼靈精,讓她發(fā)現(xiàn)了,不過有些事魚采薇不便說,對鳳長歌和桑離的舉動只是猜測,做不得準,更不方便透漏,便拿話搪塞,“你想多了,哪有什么秘密,我其實就是為了搞點品質好的青冥石礦,去春曉秘境的時候我的神魂受了傷,雖然后來服丹藥好了,那種痛苦,還是讓人心有余悸,青冥石礦能淬煉神魂,又沒有丹毒,我弄來增強神魂強度,就為這個,至于師兄跟鳳師妹為什么要去,我可不清楚,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跟他們沒什么接觸。”
“真的假的?”林靜兒慢慢坐回了椅子上,她瞬間不關注什么秘密了,心思轉到三人的關系上,“你真的跟他倆決裂了,不會吧?”
“你說得嚴重了,決裂倒不至于,他們是我的師兄妹,見面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魚采薇搖搖頭,“再多的,可能就沒有了。”
“啊,那不就是俗話說的面子情嘛。”林靜兒感嘆道。
魚采薇拿起繡帕接著繡,林靜兒說得不準確,便是有面子情,恐怕也不多。
林靜兒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離開之前,討要了兩罐極品茶葉,又順走了魚采薇剛繡好的繡帕。
當然,魚采薇給的也是心甘情愿。
兩天了,還是沒有感應到玉麟獸的神魂波動,魚采薇做什么都定不下心,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突然,她的神魂一痛,就像有人掐起來她神魂的一角,一頓一頓地向外抽一樣。
魚采薇揉了揉眉頭,一個跨步來到九華仙府的修煉室外。
站在禁制外,仿佛能看到玉麟獸蜷縮的身體,能聽到它痛苦的叫聲,魚采薇清楚這不是幻覺,是她和玉麟獸神魂契約傳遞來的感受。
現(xiàn)在,玉麟獸一定經受著非人的折磨。
可魚采薇還不能進去,只能默默在心底給玉麟獸打氣,希望它能聽到自己的心聲,勇敢地挺過這一關。
修煉室里,玉麟獸的嘴角已經被咬破了,血淋淋的,疼痛的身體弓著,快要縮成了球。
在它的體內,血脈沸騰,皮肉上頂起一個個鼓包,從鼓包處一絲絲殷紅的血液滲透出來,混合著淋漓的汗水,順著黑色的皮毛淌到地上,染shi了一大片。
玉麟獸在忍受痛苦的同時,還要不斷地運轉體內的靈力,引導地脈紫芝果的藥力在血液里流轉,增加血脈的沸騰度。
唯有血脈沸騰到一個節(jié)點,才能最大程度驅除血脈里的雜質,提升麒麟血脈濃度,激發(fā)出麒麟的傳承。
不斷地有血絲滲出玉麟獸的皮毛,血液漸漸變色,變成了不一樣的深邃的紅色,就在玉麟獸咧嘴欣喜的時候,沸騰的血脈卻突然有了頹勢,仿佛血液里有一股反向抑制的力量在壓迫,它大力催動靈力,也沒能將血脈推到先前的高度,那漸變的血液,眼看著就要蛻回原來的顏色。
玉麟獸這才感受到來自麒麟血脈的抵抗,原來那只麒麟幼胎的神魂并沒有完全消失,還有一些意志留在了血液里,此時見玉麟獸要激發(fā)血脈力量,本能地就要阻止。
到此,玉麟獸怎么能甘心半途而廢,這時候,它睜開迷蒙的雙眼,看向了面前的玉瓶,非常慶幸,魚采薇沒有聽她的,堅持換了丹藥回來。
玉麟獸心里頓時充滿了力量,咬開丹瓶的塞子,一股腦將兩顆涅槃丹吞了下去,瞬間,磅礴的靈力涌出,雷絲涌動,高高掀起了血脈的浪潮,瞬間沖破了壓迫,震碎了留在血液里的幼胎神魂,可它體內的血液,也像一個個微型的噴泉一樣,爭先恐后地向外噴發(fā)著。
頓時心慌意亂,玉麟獸發(fā)現(xiàn)它控制不住體內的靈力,更控制不住血脈的沸騰,這樣繼續(xù)下去,沒等麒麟血脈濃度提升,它體內的血液就會噴得干凈,它得失血過多而亡。
玉麟獸在心里呼喚,呼喚魚采薇。
魚采薇就在門外,剛聽到不一樣的聲音,就穿過禁制,沖了進來,看到倒在血泊里的玉麟獸,再看到空空如也的丹瓶,又是心疼又是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