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等了很久,都沒有一點兒異動。
苻繚垂下眼。
最煎熬的是,他不能做什么,米陰這一舉動導致他只能被動地等待結果。
苻繚發覺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
雖然米陰是沖著自己來的,但現在的情形來看,要面對危機的是奚吝儉。
苻繚想著,心尖泛起一陣波瀾,像是心中藏的秘密被人發現一般。
確實,從根本上來說,是要找奚吝儉麻煩。
但米陰是如何肯定,奚吝儉一定會出面幫自己解決這個問題?
奚吝儉又是為何,要如此堅定地將自己護在他的身后?
苻繚眼前又閃過季憐瀆的背影。
他心亂如麻,深知最優的解決辦法是去找奚吝儉。
他說不清是這是自己理智下的判斷,還是私心在作祟。
苻繚忽然覺得,不該把之敞打發走的。
萬幸,之敞很快回來了。
可惜帶來的是不好的消息。
“公子!小的打聽到了!”之敞一臉興奮,“但是公子千萬不要往外說啊,嘿嘿……這可是小的好不容易套出來的話……聽說官家很生氣呢!要是隔墻有耳……”
他說著,還故弄玄虛地壓低聲音,但顯然他不覺得在明留侯府里,還有什么別有用心的人。
苻繚聞言便感覺有些奇怪。
官家很生氣,大概是因為奚吝儉吧。
所以,奚吝儉想做什么,他就越不讓奚吝儉達成什么。
奚吝儉也清楚這點,照往常的管理,是反其道而行之,可官家身邊還有米陰與徐徑誼,必然不會讓奚吝儉得逞。
“發生什么事了?”苻繚的聲音有些顫。
之敞還在醞釀著如何跟公子說清,并沒發現苻繚的情緒不對。
“小的也是聽說。”他一再強調,“聽說……大官人也在那,真是奇怪,不知道大官人去那做什么,總之官家也來得很快,然后他們就正好撞見了?!?/p>
“大官人好像也很生氣?聽說是有重要的典籍被焚毀了,所以就想給當值的官人定罪——大官人原來一直是這個脾氣……”之敞撓了撓頭。
之前沒接觸過大官人時,總有傳聞說得比這還要兇殘,他也沒覺得不對,可如今有幸見過大官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呢……
也許是那典籍對大官人真的很重要吧?是什么兵法、陣法之類的?
苻繚從喉嚨里勉強擠出來幾個字:“然后呢?”
“然后,呃、官家看見閣子被燒了,肯定也很生氣,所以也要問責呢?!敝ㄅ貞洠安贿^是聽說沒有傷亡,所以官家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