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一頓,眨了眨眼,臉頰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奚吝儉低低笑了幾聲,忽而聽見苻繚的低語。
“救命之恩,也不止這一次了……”
在最初的比試里,奚吝儉就救過他一命,否則他現在早死無葬身之地。
奚吝儉瞳孔微微縮了一下,一時不知說什么應對,只好當作沒聽清的模樣。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懷里這個人要故意試探他的想法。
可見到他莫名糾結起來的面容,奚吝儉便知自己多慮了,恐怕苻繚還在為季憐瀆那點兒生編硬造之事煩惱。
平日里那么聰明,為何偏一心認定自己鐘情于季憐瀆?
再者,他最清楚人是會變的,就沒考慮過其他的可能性?
奚吝儉稍稍搖了搖頭。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苻繚看著遠處的火勢,似乎比之前小了一些,不過他聽不見有沒有人聲。
“文淵閣……”
他覺得很可惜:“里面都是許多文人的心血。”
“不必太過擔心。”奚吝儉握住他的手腕,“這場火看起來兇猛,但大抵是外圍有引燃物,將文淵閣包起來了,至于里面的卷宗一類,只要及時撲滅,還是能救回不少的。”
而且,除了他們兩個校書郎,也基本再沒人會去在意這閣內的東西了。
奚吝儉眼眸有些晦暗,手上使了點力。
苻繚小小地驚呼一聲,他才反應過來,松了力氣。
苻繚看著自己腕上一圈紅色的痕跡,出神了一下,才道:“還有,今日其實是林星緯當值,這場火也許是沖著他來的。”
奚吝儉卻搖搖頭。
“真要殺他,哪要這般大動干戈。”他道,“那人很清楚自己的目標。”
“可這件事只有我與林星緯兩人知道。”苻繚道,“我們換值并沒有告訴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