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苻繚難得語無倫次,“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自己的情緒已經這么明顯地寫在臉上了么?
“沒有。”奚吝儉聲音里帶著些微不可聞的笑意,“很好。”
比起初見時他波瀾不驚得如同死水一樣,奚吝儉更樂意看見他毫不防備地表露自己想法。
就像一步步走進陷阱的獵物,直到深陷其中了還在慢悠悠地嚼著面上為他準備的食物。
“是這樣么?”
苻繚不大相信,但還是笑了一下,縮了縮身子。
身上起了層雞皮疙瘩。
比起抵觸,苻繚覺得自己是更喜歡這樣的感覺的。
這樣暴露在對方眼里的感覺。
他小心地四處摸了摸,按到了奚吝儉的衣袖,輕輕地拉扯感讓奚吝儉的視線又聚焦在苻繚臉上。
“米陰和我說,那座庭園里的桃樹,是娘娘生前最喜歡的。”苻繚輕聲道,“我不明白他的用意。”
奚吝儉斂住嘴角的笑。
沉默片刻后,他忽然道:“你想知道我母親的事么?”
苻繚連忙擺了擺手:“殿下若不想說,不必告訴我。”
奚吝儉的情緒明顯變了,連帶著周圍的氣壓都低了許多。
“無妨。”奚吝儉嘆了一聲,“許久沒和人說過了,就當解解悶。”
以前他萬分不愿提及,如今卻是找不到可以說的人。
最好的人選就在面前,他怎么能放過?
“但……”苻繚眨了眨眼。
自己還沒說什么,奚吝儉卻將他的事全說出來了。
“無妨。”奚吝儉再一次道,“不必質疑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