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壓住心中紛亂的想法。
也許他只是在拿自己實驗而已。再一次見到季憐瀆,想來他內心不會不起波瀾。
他心里還是有季憐瀆的。
而“苻繚”,本來就是他的情敵,奚吝儉有什么可能喜歡上苻繚呢?
苻繚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此時的他也不想打破這份送到他面前的寧靜與安定。
偷偷自私一下,沒人會發現的。
苻繚想著,開口道:“對了,今早米陰來找我了。”
他話還未說完,便看見奚吝儉眉頭猛然皺起。
“他沒對我怎么樣。”苻繚連忙道。
說罷,他又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過于自作多情。興許相比自己的安危,奚吝儉也許更在意的是米陰有所動作。
畢竟自己還好端端地在他面前呢。
但想起奚吝儉方才那番話,他又覺得那確實是導致自己多想的罪魁禍首。
苻繚不敢否定自己心里懷揣著這種期待,可明知奚吝儉有心悅之人而自己還是生出了這種期盼的羞恥感,讓他不敢表露分毫。
奚吝儉卻率先為他打消了這個疑慮。
“你沒事就好。”他道。
五個字猶如五聲振鼓,一下一下地敲在他心尖上。
苻繚看向奚吝儉。
奚吝儉是有意而為之的么?
奚吝儉也看著他,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一如既往地淡然,像是在說理所應當的事。
苻繚喘了口氣,便聽見奚吝儉主動道:“他找你說什么了?”
“他把我……帶到了一處庭園。”苻繚道,“不過那庭園沒看見有牌匾,不知道名字。”
看起來就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若不是有圍墻昭示著這兒是一處被圍建起的院子,他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
奚吝儉的神色微不可聞地僵了一下。
“我知道了。”他聲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