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在為這兩人的未來而擔憂,但心底里同時生出一種不可言說的情緒,夾雜在這百般情緒之中,企圖與它們融為一體,蒙混過關。
奚吝儉若知道季憐瀆不能與他在一起,會怎么樣?
換作以前,他一定會把季憐瀆囚禁起來,寧愿兩人一同死去也不愿季憐瀆在他面前離去。
或者說,換做小說里的他。
苻繚清楚地知道,他看見的奚吝儉,絕不是小說里寫的這樣。
他會就此放過季憐瀆?
也許他會,也許他還是不甘心。
但至少,他會為病中的季憐瀆向自己詢問方法。
那也有可能,會因這個緣由來再向自己討教如何留住季憐瀆。
那會是最后一次,他們深于點頭之交的交談么?
在一切結束后,在自己敞開心扉后,以季憐瀆來收尾。
苻繚忽然察覺自己在犯渾。
自己竟然,有些嫉妒季憐瀆。
嫉妒他擁有奚吝儉的關注,嫉妒他即使對奚吝儉如此態度,還是能讓奚吝儉的目光聚在他身上。
但自己有什么理由嫉妒?
苻繚出了身虛汗。
季憐瀆見苻繚垂下眼去,連忙道:“哎,先別說他了。我就是想來提醒你,要多注意著些,尤其是米陰,他可也是個sharen不眨眼的人,還不用自己的手。”
季憐瀆微妙地察覺到宮中的氛圍緊張了起來,但說不上哪里奇怪。
大家都是照常上值,照常生活。
非要說原因的話,就是官家近日面上的笑容減少了。
他第一眼見到官家就知道,這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只要事情遂他心意了,他就高興,若是沒順著他,他就要發脾氣,有人就要掉腦袋。
而這幾日,官家欣賞歌舞時雖然高興,但笑容并沒有以往那么大。
他竟然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樣,時不時就走神,開始皺眉頭。
季憐瀆可不認為官家還有自己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