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吝儉輕哼了一聲:“孤知道。”
于是苻繚嘴角禮貌地勾了勾,表示他的開心。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是林星緯回來了。
苻繚還在驚訝他回來得如此早,林星緯已經看見奚吝儉的身影。
奚吝儉看了苻繚一眼,又瞥視一臉不可置信的林星緯。
苻繚小聲道:“親人離世,總是難過的。”
就算林星緯再厭惡林光涿的行為,先前他的猶豫早已將他根深蒂固的思想暴露在外。
林星緯是高興的。苻繚知道。他再也不用在良知與孝順里做抉擇。
但他害怕被人發現這一點,甚至是怕自己承認這一點,他必須用憤怒來掩飾他的竊喜。
至于憤怒的矛頭,當然是指向奚吝儉的。
他們舊黨,本就仇視奚吝儉,此時他再如何歇斯底里,人們都會覺得正常,還會贊嘆他的不畏強權。
奚吝儉這時候應該趕快離去才好。
苻繚還在暗示奚吝儉的時候,眼見林星緯緩過神來,看向自己。
他的眼眶紅得可怖,吐氣又是如此沉穩,兩種極端的不同似是要將他割裂。
他很累。
他的眼眸渾濁得看不出情緒。
然而,沒等苻繚說什么,林星緯又匆匆走了。
苻繚思索片刻,恍然。
林星緯害怕他爹的事情會牽連到他們家。
奚吝儉手刃林光涿,也代表他可以親zisha了林星緯。
此時上前,林星緯也不敢用自己的命冒這個險。
他的母親還在等他。
再如何,也要拖到文書判下,他們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