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冒領軍功何其容易,不過是看誰先想到、誰先去做。
“那……那些被冒領的人,他們也不知情么?”苻繚有些難受。
“能活下來便謝天謝地了。”奚吝儉涼涼道,“何況那消息傳得缺斤少兩,不知道軍功能換爵位的也大有人在。”
苻繚從中聽出幾分自責。
“殿下已經做得很好了。”他輕聲道,“殿下還記得之敞的名字。”
“跟在我身邊的,我若不認得,該遭天譴。”奚吝儉嘖了一聲,“那時只顧著解決皇城的事,被鉆了空子。”
苻繚見他還是自責,腦袋一熱便拉過他的手,輕輕撫摸了一下。
本意是想用接觸來安慰人,不承想兩人都因這個舉動陡然屏住了呼吸。
苻繚垂下眼,只能硬著頭皮又拍了拍奚吝儉的手,讓他的舉動更像朋友間的行為。
很怪的想法。苻繚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至今都沒弄明白,自己與奚吝儉是什么關系。
苻繚輕輕嘆了一聲,把兩只手撤了下來。
他的手在被子里捂得有些熱,相比之下奚吝儉的體溫有些低,手指便在上面留下有些shi潤的感覺。
奚吝儉去看,并沒有發現留下什么痕跡。
他皺了皺眉。
苻繚見狀,忽然問道。
“那殿下,有想過要苻藥肅死么?”
奚吝儉微微側頭,瞇了瞇眼。
“窩囊廢一個。”他道。
他的語氣相當不屑,似乎覺得回憶這個微不足道的人是浪費時間。
殺了他也是如此。
但很明顯,奚吝儉知道苻藥肅在打什么算盤。
奚吝儉看向苻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