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聲震耳欲聾,讓奚吝儉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了戰場。
擂鼓時士氣高昂,但他寧愿永遠聽不見鼓聲響起。
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奚吝儉略略垂眸。
苻繚現在就在他懷里,毫無防備。
就算他有所防備,自己照樣可以把他鎖在府里。
沒人會知道。
沒人敢知道。
這就是所謂的……情愛?
奚吝儉不知道。
他的記憶里,沒有對這種情感的具象化。
自記事起,他的父母便同床異夢;去了邊疆,也只聽人說起過哪家的漢字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隨后再沒下文再回到皇城時,又見到呂嗔這樣的人,他實在想不起有什么可以稍微代表他此刻的心情。
和季憐瀆作戲,話也沒說過幾句,讓人布了消息便是,見人人都深信不疑,他也覺得好笑。
奚吝儉不能確定,但他知道自己對苻繚的情感與別人都不同。
至少此時是這樣。
大概今日一日都是這樣。
明日也是。
后日、未來,興許都是如此。
奚吝儉緩緩吐了口氣,為了壓抑自己的情緒,他不自覺閉上眼,漆黑中立時出現的便是苻繚清秀的面龐。
他猛然睜開眼。
旋即無聲笑了一下。
看來自己是被套牢了。
苻繚出神著,對身后人的想法渾然不知。
“說起來,季憐瀆應該是拿到笙管令的位置了。”他道,“此后他就是要住在宮里了?!?/p>
自上次分別后便沒見過季憐瀆,他也沒來尋自己,想來是已經得到了想要的。
苻繚偷偷去看奚吝儉的表情。
奚吝儉當是不想放他走的,畢竟到了宮里,許多事就不如他在璟王府那樣操控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