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等人群散開后,最后一個走出偏殿。
雨還沒停。
苻繚沒有帶著能遮雨的東西,眼見雨越來越大,他便直接坐在階上,盯著不斷墜下來的清澈雨絲發愣。
彈起的雨珠打shi他的衣角,濺起的水花幾乎要將他的皮膚割傷。
偏殿向來清寂,下了雨,人散去后也再沒人會來這里。
苻繚便一直坐到雨小了,才直起身。
他邁出
苻繚的第一反應是,扭頭,拉下斗笠。
頭也不回地逃開了。
膝蓋一陣劇痛,他也不敢多管,甚至差點打了個趔趄。
以至于之敞發現主子不見時,四下張望,才發現主子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前面。
“公子怎么走這么快?”他擔心道,“公子受了傷,要不還是小的回去幫公子叫轎子來?”
苻繚擺擺手,說話有些僵硬:“不必,都走到這了。再者這里人這么多,又下著雨,轎子也不方便。”
之敞還想再說,卻從主子的話里微妙地感受到抗拒,甚至隱隱有些不悅。
現在想來,主子太久沒發過火了,這要是什么情緒積攢下來突然爆發,那可就不好過了。
而且正值千秋節,若是在街上被人看見,指不定有哪些壞心眼的人會一步步告發到官家那兒去。
主子雖然本就出身名門,但一時間得了個職位,還被官家器重,這些事都是藏不住的,難免有人眼紅。
之敞忙不迭點頭,不敢多說話,隨著苻繚一起回了府。
“怎么了?”
奚吝儉回神,發現安娘奇怪地看著他。
“怪少見你出神的,這么多年沒見,看不出來你變了挺多的。”
“哪里變了。”奚吝儉不以為意,將他們的話題拉回來,“所以,你來找孤是為了何事?”
“還能有什么事。”安娘搖了搖頭,“你心知肚明,可別欺負我了。”
“是你該別為難孤。”
奚吝儉看似漫不經心,卻不動聲色地走到稍前的地方,看向苻繚方才站立的地方。
他清楚地記得是那個位置,可一時間還是有些恍惚。
苻繚剛才真的在那里么?
這么晚了,他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