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殿下見到的那樣。”他含糊道。
就算是他現世的父母……
他不清楚。
他不知他生母是誰,也不知他生父是什么性格。
他有血緣上的兄弟姐妹,卻也不知他們從事什么,喜愛什么。
很奇怪。他以前從不覺得這有什么問題,而今奚吝儉這樣問了,他才生出一種悵然若失之感。
奚吝儉察覺到苻繚微妙的低落,沒說什么,接著問道:“朋友呢?”
其他沒有能說的,這個總可以說了。
可苻繚咬了咬唇。
他的目光逐漸失焦,記憶似是遙遠到不屬于這個時代。
難道實際上在他心里,這里沒有一個人能讓他有所留戀?
即使是季憐瀆。
他不知苻繚如何定義朋友,但能與他說得上話的人有許多。
苻繚心里是怎么想他們的?
又是如何想自己的。
苻繚看見奚吝儉的神色逐漸晦暗,像是沒了生氣。
他想了許久,最終遺憾地看向奚吝儉。
沒有一個人能讓他留下記憶,也沒有一件事能讓他難忘。
無論是這里,還是現在。
他并非不記得這些人事,只是他覺得實在是普通,沒有什么值得說的。
他仿佛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即使讀了許多書,即使見過許多事。
但這些都與自己無關。
可是,還是有不同的。
苻繚目光忽然閃了閃,躲開奚吝儉的視線。
奚吝儉問了許多人,但沒有一個是他用來定義奚吝儉的。
他也不知道奚吝儉在自己心中被劃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