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吝儉冷得不像個人,好像就連惡鬼見到他,也要退避三舍。
季憐瀆不自覺生了些畏懼之感,同時又清楚地意識到,他這模樣定然是有原因的。
他猜得出是因為誰。
“我能和他說什么?”季憐瀆咬著牙,勾出一絲冷笑,“是他找我有話要說,殿下何故把這臟水潑到我頭上?”
他說得兇狠,面上竟然有些迷茫。
他清楚,是自己的原因,讓苻繚對他們二人都要開始疏離。
雖然他是想苻繚少與奚吝儉往來,但他不想是由于這個原因。
奚吝儉把他的神情看在眼里,也知他不是有意為之。
但壓在xiong腔中的怒火仍在,他捏緊了指節,嗤笑一聲:“后悔要與孤演這出戲了?”
苻繚又在想什么呢?
“你少拿這個去哄騙他?!奔緫z瀆眉頭壓低,身子不自覺弓起些許,像是要去捕食的野獸,“你還是想利用他?!?/p>
“那你現在去告訴他,我們不過是逢場做戲?!鞭闪邇€挑眉,“你敢么?”
季憐瀆被這句話噎住,恨恨地咬著唇。
他不敢。否則也不會用那些謊言把苻繚給推遠了。
他還需要一個能站穩腳跟,讓自己性命得到保障的位置。
偏偏被奚吝儉扣了下來。
放在以前,他知道奚吝儉是為了牽制自己。
他知道自己迫切地想在朝中有一絲說話的機會,自然不會讓自己得償所愿。
可現在,他不愿讓步的原因,恐怕還多了一層苻繚。
雖然他本人并未意識到。
季憐瀆盯著奚吝儉。
但反過來,這也是能牽制他的一點。
只要能與苻繚說上話。
季憐瀆想著。
這般水深火熱的氣氛中,他竟然還是想著再與苻繚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