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件事是我與殿下一并完成的,如果殿下不想做,也會牽連到我。”
他知道這謊話會被奚吝儉看穿。
其實自己也不想說心里話,與奚吝儉沒什么區(qū)別。
苻繚小小嘆了聲氣,又期待著奚吝儉會像先前那樣逼著他說出實話。
但奚吝儉只是笑了一聲。
“世子這是在……”他琢磨著用詞,玩味道,“撒嬌?”
苻繚頓了頓。
果然不會再有
涼風習習,如履平地,毫不費力地撥弄苻繚額前的細發(fā)。
眸中秋水在那一汪小小的干凈瞳孔中泛起細微的波瀾,只一瞬便歸于平靜。
他的眉眼自然落下,身后便是顯得荒涼的平關山,為他的孑然更添幾分蕭瑟。
他雖然如此說,但奚吝儉知道他并無此意。
苻繚情緒忽然低落了。他看得出來。
這轉折突如其來,苻繚的目光又如此坦誠,像是從容前赴刑場的高潔之士。
苻繚在他之前開口了。
“殿下不生氣么?”他眼睛不自然地眨了幾下。
“為何要生氣?”奚吝儉眉尾抬了抬。
說罷也不見苻繚要開口,在話徹底落到地下時,奚吝儉才又抬起來:“你又沒和季憐瀆這般說話。”
既然都做戲了,苻繚也這么以為,那便做到底好了。
奚吝儉揉了揉額角,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
苻繚的呼吸明顯了點,xiong膛的起伏卻沒有方才規(guī)律。
這才是他認識里的奚吝儉。苻繚想著,更多的是在安撫自己。
奚吝儉沒生氣的原因也不是他已經(jīng)能接受與自己嬉笑怒罵了,而是他根本不在意,只要自己沒對季憐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