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識到苻繚方才為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雖然他沒有證據,但他堅信自己這莫名而來的直覺沒錯。
他的心臟已經不可控地猛烈撞擊著xiong膛。
苻繚仍繼續在說:“林郎中是我的同僚,我也是無意間才得知林官人的事情。我聽聞他似乎也……”
“不對。”
奚吝儉遽然打斷他。
“不是這個原因。”他道。
苻繚的心臟猛然跳了一下。
“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立即道,“林郎中是我的友人,我想知道實情,我不想他困擾。”
“那孤在你心中算是什么?”奚吝儉亦不示弱,“林光涿妄圖插手園林之事,損害的是你我利益,你可有為孤考慮過?為何只一心想著與你相處不過幾日幾時的友人?”
苻繚一愣,額上頓時出了些許冷汗。
他張了張嘴,下意識便道:“我沒有不在意殿下。”
奚吝儉嘴角微微彎起,眼底閃過一絲愉悅。
“你來找孤,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再一次強調,“你沒與孤說實話,告訴孤,你是為了什么而來?”
苻繚感覺自己被他逼入死角,心臟劇烈地跳動。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卻不是因為極度的恐懼。
他的瞳孔放大了。
他知道奚吝儉在故意逼迫他說出答案。
奚吝儉已經猜到了。
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么?
苻繚有些害怕,可這種害怕并不如先前那般猛烈,帶給他的反而是詭異的喜悅。
他反而不愿這么快投降,他想讓他們之間的交鋒更長久一點。
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他們二人都是。
“說吧,世子。”奚吝儉的話語不知何時染上了些許誘惑,像是耳邊的輕聲呢喃,“說出來,孤便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對于苻繚來說,驅使他開口的語句是前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