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眼里仍帶著些謹慎,疑惑道。
方才看林星緯工作時一絲不茍,看他臉色也不像是硬把他攆上去的,他還質疑自己身為新黨為何要來當校書郎呢。
“信不信由你?!鞭闪邇€不甚在意。
苻繚揉了揉自己的膝蓋,那里現在才開始后知后覺地發疼,還有些僵硬,小腿像是斷了一樣沒有知覺,要費些力氣才能使喚得動。
和他看小說時,作者描寫的季憐瀆被罰跪時的感覺很像。
等等。
苻繚最后一點的難為情轉為了純粹的疑問。
“殿下來得如此巧,是早知道官家會來找我?”
“那又如何?”奚吝儉沒否認。
苻繚眨了眨眼,抱著雙腿縮在交椅上:“所以,殿下為何要等我跪完了才出現?”
“孤為何要中途打斷?”奚吝儉嗤笑一聲,“你受罪與孤有什么關系?”
這倒也是。苻繚想。
奚吝儉大概是在自己身上做實驗呢。
他想借季憐瀆受傷為他醫治,借機拉近關系么。
追人的有點小心機無傷大雅,但具體是什么樣的心機,以及舉動還得看人下菜碟。
見苻繚露出理解的神情,奚吝儉瞳孔微微縮了一下。
他揉了揉額角,感覺頭忽然有些疼。
苻繚已經開口了。
“受傷了,能被人關切自然是好的?!彼治龅?,“不過若是故意讓人受傷,再裝作不知地去幫他,季憐瀆很容易看出來的。這樣不好。”
季憐瀆是最受不了這種暗中故意使絆子,又裝作好心,最后是要騙他的人。這對本就沒有安全感的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釁。
在原文里,他第一個手刃的就是這樣的小人。
“即使是微小的傷也不行哦?!避蘅澣嘀ドw,“他肯定理解不了的?!?/p>
奚吝儉壓不住心底的那口氣了。
“那你呢?”他應得極快,像是故意沖犯苻繚,聲音隱隱的震顫卻像是認輸一般,“你自己的看法又是如何?”
苻繚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