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世子已應允孤,愿意為孤訓練羽林軍。”奚吝儉忽然出聲,特意轉過身去,正眼看著官家。
官家咽了下口水,看了眼米陰。
“世子得官家青睞,璟王怎能在此時掃官家的興!”
站出來說話的是徐徑誼。
奚吝儉眉尾一挑:“這羽林軍可是為出征而練,官家擔心得緊,自該愿意忍痛割愛。”
官家被兩邊說得犯了難,可他又極希望奚吝儉立馬帶著他的軍隊滾得遠遠的。
“官家,不如……能者多勞。”米陰動了動嘴,提醒官家。
“可以!”官家眼睛一下亮了,“既如此,朕便封世子為秘書省校書郎,這與訓練亦不沖突,便由世子與璟王商量著來。”
“這如何能夠!”有大臣站出來說話,“校書郎是為文職,怎能讓明留侯世子擔任,不合禮數!”
苻繚看了眼他的著裝,是文臣。
看來也有沒倒向徐徑誼的舊黨。苻繚想。
看他的面容,確實比其他人年紀要大上許多,頭發胡子皆是花白,人卻格外有精氣,被那雙眼一看,恐怕是要震懾不少別有用心之人。
“祖大人不懂變通。文官武官分得如此清楚,那當年的還是文官掌兵,怎么不見祖大人去說?”徐徑誼駁道,“何況祖大人年事已高,亦不見得為文人后生讓出條路來。”
“就是!”官家附和,“朕不過想褒揚世子,何來這么多彎彎繞繞的?”
說罷他又揮了揮手:“行了,今日就這樣,下朝!”
徐徑誼連忙提醒:“官家,還有千秋節……”
“朕累了,明日再議!”官家雙手一攤,已經起身,“退朝!”
官家極不耐煩地先走,末了還往苻繚這邊看了一眼。
苻繚小心地沖他擺了擺手,便見到官家像被獎勵般,轉眼間又高高興興的了。
松了口氣的大臣圍上來,連連夸獎苻繚方才的隨機應變,惹得苻繚不知如何回應。
這群人里大部分是徐徑誼的人,但也有少數與他們看不過眼的,只對苻繚的應答感興趣。
新黨大多聚在奚吝儉那側,雖然沒幾個上前與他交談的,但目光也都在他這兒。
那日在逸樂宴上見到的面孔,大部分沒有出現在這次的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