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身為新黨的苻鵬賦對奚吝儉都是這樣的態度,苻繚難以想象還有多少人在緊緊盯著他。
“啊,是……”他只能應著,勉強笑了一下,“爹不用擔心,只是該要操練的時候過去,又不是不回來了。何況我要是有不懂的地方,還能請教您呢?!?/p>
“對、對?!避搦i賦連忙點頭,將自己翹起的胡須給捋順了,“哈哈,那阿繚你就去吧,若是出了什么事,盡管來找爹。”
他的語氣并沒有內容那樣有底氣,反而多了些劫后余生的感慨。好像這場因他而起的鬧劇,他自己先不耐煩了,只要能快些結束,是什么結局都無所謂。
苻繚靠在床沿上,辨不明苻鵬賦對自己究竟是什么態度。
苻鵬賦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發覺自己兒子的目光正聚在他身上,眼眸似是有些shi潤,又一個激靈。
“不過,阿繚身子……璟王可要多擔待些,殿下也不是如此小心眼的人吧。”
他形式地警告了一下奚吝儉,又轉回眼去看苻繚。
苻繚愣了一下,試探著回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苻鵬賦立馬得意地摸了把胡子。
苻繚默然。
苻鵬賦甚至都不好奇自己何時會的騎術。
旁人也就罷了,自己可是他兒子,幾斤幾兩該是知道的,難道還舍近求遠地去聽風言風語?
不過也對目前的情況有益就是了。
徐徑誼也平靜許多,早沒了方才的憤怒。
苻繚看見了,在自己說要替父受罰時,他一下轉怒為喜,眼睛都瞇起來了。
大抵是為自己開始接近奚吝儉而高興吧,以為他的計劃又走上正軌了。
這樣也好。
之前沒站隊,他定是要心生芥蒂。如今也算扯了回來,他要打探奚吝儉的消息,定然會從自己這里探知情報。
“哎呀,大家都是為了北楚豐亨豫大,何必鬧成剛才那樣?下官看現在這樣,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p>
徐徑誼笑呵呵道:“世子也是孝順,又心系北楚,真是鳳雛麟子,如此人才,還望璟王殿下莫要讓世子過于疲累。”
奚吝儉玩味地挑起一邊眉:“多謝徐官人提點。”
徐徑誼臉色變了一下,在苻繚臉上巡視幾圈后變得更難看了點。
“殿下莫要折煞老夫了……哈哈,何況那位伶人不是在府里?世子與他是舊識,大抵許久沒見面了,這不是好事成雙么!”
苻繚感覺自己血液凝固住了。
他瞥了眼徐徑誼。
故意的。
原主暗戀季憐瀆的事情沒放到臺面上來說,但看那日宴會的情況,知情者不在少數。
徐徑誼當時本就以季憐瀆誘惑他站隊,如今還要在他與奚吝儉面前同時加一把火。
而自己的表現既不能太過外露情感,也不能無動于衷。
畢竟還有個當事人就在角落里躲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