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卻閃過猶疑。
這個人不是苻繚,為何又要像苻繚一樣,如此緊張著自己。
就像真把自己當做心上人了一樣。
何況那個苻繚對自己并不上心。
季憐瀆盯著面前人的瞳孔看,怎么都看不出渾濁的雜質,干凈得讓人畏懼。
難道是自己太多疑?再如何玄幻,也不會有一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毫無征兆地替掉了原來那人。
興許真是高熱一場,將人腦子燒壞了。
而且,奚吝儉比他更謹慎。既然發覺了他的異常,怎可能還沒什么動作?
走神片刻,猶疑倏然散去。季憐瀆輕輕甩了甩腦袋,似是要把剛才想的無稽之談清出腦海。
那又如何。
剛才已經和奚吝儉撕破臉,只要讓面前這個人拖住奚吝儉,他便再能趁勢逃跑,找到那閹狗,再尋一個藏身之所。
這人愿意當個救世主,那自己也遂了他的意便是。
無論他是誰,他們這樣享著榮華富貴,不知民間疾苦的人,都該……
身子忽然一暖。
苻繚給他披了件外裳:“坐上來說吧,趴著腳會受涼的。”
他說著,眉頭又擰起來,低聲清了清嗓。
季憐瀆片刻沒說話。
“……璟王與徐官人還沒走,因著你爹實實在在給璟王劃傷了,如今還在院子里。”他沒動,只是示意了一下屋外。
季憐瀆緩緩吐出一口氣:“璟王不走,我也沒辦法跑掉,阿繚,你能不能想辦法讓璟王快些離開?”
不行。
好不容易才到了這個位置,怎能因為這個打亂原有的計劃?
“還有,阿繚你知道的,我擅長歌舞。”
季憐瀆猛地抓住苻繚的手,似是因為太過緊張,本想柔情似水的輕觸成為要挾般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