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敞出門給他打探消息去了,還沒回來。
但……
苻繚難受地吸了吸鼻子。
其實自奚吝儉來,他便覺得周圍的氣味有些不對,之前覺得是太過潮shi的澀味,而現(xiàn)在那股未消散的氣味愈發(fā)明顯了,絕不是單純的草木泥土之味。
雖然他們罪無可恕,但璟王直接手刃和依靠律法來制裁的效果還是不同的。
奚吝儉不是做不到后者。他已掌握生殺大權(quán),真要以律令處死人不過是一道命令的事,還能做得光明正大而不使自己的處境落于下風(fēng)。
他卻非要用前者的手段震懾所有人。
像極了一場明晃晃的報復(fù)。
奚吝儉顯然看出他已猜到,嘲笑一聲:“多此一舉。”
他捏了捏鼻梁,感覺腦袋無緣無故地發(fā)疼,就像曾經(jīng)剛處理完分裂爛攤子,又要與一群文人武人糾纏。
問題不在于他處理不了那些人,而是他們的思維與自己完全不同,對牛彈琴是浪費時間。
面前這個人也是。
但他卻久違地想浪費一次時間,浪費一次自己早已不再信任的直覺。
“為何要關(guān)照孤?”他終于開口道,問得比任何一次都明了。
“嗯?”
苻繚不解。
他并沒有特別關(guān)心奚吝儉,何來關(guān)照一說?
但奚吝儉表情嚴(yán)肅,苻繚不敢怠慢,猜測他興許是與季憐瀆一樣,把自己一些無意的行為當(dāng)作憐憫,但自己實在是不記得做過什么特別的,能被稱作“關(guān)照”的事。
苻繚張了張唇,又意識到蒼白的否認(rèn)不會讓奚吝儉善罷甘休,索性將錯就錯。
苻繚咳嗽兩聲,聲音總算清明一點。
“我自然是為了季憐瀆。”
奚吝儉面色倏然冷了下去。
這么愛吃醋。苻繚想。
在書里看時,他還不覺得多么明顯,如今親眼見著,才發(fā)覺奚吝儉的吃味有多嚴(yán)重。
季憐瀆大抵也是被壓抑了太久的情感,才察覺不到奚吝儉的異常。既如此,更不能讓他們就這樣錯過了。
苻繚眼底閃過的惋惜被奚吝儉清晰地抓到。
“我從小就喜歡季憐瀆,無奈雖生于武人家,身子卻是這副模樣。”苻繚扯謊道,“我知他傾心于行事果斷,身強(qiáng)力壯之人,便想行事張揚(yáng)一些彌補(bǔ)我天生的不足,好叫他能對我生些好感。”
苻繚幽幽嘆了聲氣:“可惜還是失敗了。如今他在你府邸里居住已久,我便也不愿再裝。”
奚吝儉挑眉。
“你是說,你本就是這樣的性子,先前的都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