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吝儉已經(jīng)上前一步,放松的眉眼蓋不住眸中冰冷:“世子,你對季憐瀆是什么心思?”
苻繚瞳孔驟縮。
“我……是對小季上心?!彼q豫再三,輕聲道,“所以……”
“是啊。更何況你與他還是總角之交。既如此,孤為何要與你握手言和?”
奚吝儉似是嘲笑一聲,但和在風(fēng)里,莫名把那點兒刺人的含義給洗去了。
苻繚一愣,思緒卻更快一步飄到別處。
這不就是在吃醋嘛。
“這話為何不在季憐瀆面前說?”他遽然道,“你們倆……很像,你知道他為何總想逃走,你分明可以在他面前表達(dá)出來的。”
語畢,苻繚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我是說……”
卻見奚吝儉又上前一步,伸手,捏住苻繚落在身前的幾縷黑發(fā)。
“你自己又有自覺么?”他問。
你知道你方才是什么樣的表情么?
奚吝儉目光從他鎖骨處掠過,細(xì)細(xì)端詳著映在發(fā)上的幾點光亮。
漂亮的微光像夕陽不甘心的掙扎,又像是得意的燭火,軟軟躍動在發(fā)絲間。
如同那硬是要裝點黑衣的水霧。
付出再多,再柔軟、再漂亮,還不是被人隨意一掃,就沒了。
有誰會感激?
苻繚覺得自己喘不上氣,溢滿房間的氧氣似是怎么都進(jìn)不去肺中,連呼吸都狼狽起來。
高大的xiong膛近在咫尺,既像是保護(hù)人不讓其觸碰危險的高墻,又如同要將人鎖在原地的囚籠。
半晌,奚吝儉終于放下可憐的墨發(fā)。
“你還不明白你的處境。”
他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