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差不多快來了。
苻繚推開門,呼吸著新鮮空氣,讓他稍覺得腦袋沒那么沉重。
他聽見了一聲動靜。
苻繚聽出這聲音是從缺口處那邊發出來的。
但是很怪異,只一瞬又消失了,隨后才慢吞吞地出現點動靜。
苻繚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看。
他先聞見了一縷氣味。
“小季!”
苻繚看見扶著墻的人,低聲驚呼。
季憐瀆略略抬頭,從鼻子里低低哼出一聲氣。
“不是說不要再見了么……”
他的聲音極度虛弱,想來是為了逃亡用盡手段。
苻繚看見他的腳踝滲出鮮血,露出的肢體上染上些暗紅的顏色,痛苦地蜷著身子。
“你走到我府上來了。”苻繚耐心解釋道。
季憐瀆扶著墻,緩緩坐了下來——苻繚不能肯定這是他主觀上想要坐下。
呆愣片刻之后,季憐瀆才意識到苻繚說的話。
“原來還在京州……”他喃喃道,“京州何時變得如此之大?這么久都走不出去。”
明留侯府,離出京州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他捻了捻手指頭,上面沾了許多泥土的顆粒,難受極了。
苻繚也跟著他蹲下。
“你有受什么嚴重的傷么?”苻繚道,“若是要應急,我能幫你。”
季憐瀆低低笑了一聲。
“你知道私藏我是什么后果么?”他道,“那個傻子和老東西……不就是殺了個人么,我不信他們和那混蛋真那么要好……不就是要面子,搞得好像徐徑誼是有多大能耐的人一樣。”
苻繚扶住他就要倒下的身子。
季憐瀆沒有反抗,他也已經疲累得不想反抗了。身上哪里都是痛的,讓他想起第一次他全力在人面前起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