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日的柳條,還有方才試圖引誘自己去賭場,是他溫水煮青蛙的手段,最好是能讓他與苻延厚反目成仇,兩敗俱傷。
苻延厚已經陷進去了。
但苻藥肅也很糾結。
苻繚同樣看得出來。
苻藥肅最后還是拉住揮著柳條的手,雖然奚吝儉比他更快一步。而剛才他聽見自己說不想去賭場時,反而放松下來。
他不愿害自己。
他的妻子阿蘭也不大贊同,所以見到自己與苻藥肅在一起會緊張。不過她對自己叫得相當生分,若說她完全不想,她恐怕也不敢這么講。
苻繚感覺舌根泛起淡淡的苦澀,又莫名笑了笑。
怎么會用這樣的方式呢?
他想說苻藥肅太想平步登天,但他除此之外又實在沒做過什么壞事。
至少對自己是這樣。
他覺得苻藥肅有些像林星緯,雖然他看起來更像林光涿。
一時間許多身影在他眼前重合,還有奚吝儉的話。
“林光涿一定要死。”
苻繚眩暈了一下,摟住綿羊的腦袋,抵在它螺旋的羊角旁。
“你想不想見青鱗呀?”他喃喃著,似是在自言自語,“雖然你們才分別沒多久。”
綿羊晃了晃,蹄子刨了一下地。
“你想見他。”苻繚看著綿羊的眼睛,“對不對?”
半晌,他又認輸般地放開綿羊,蹲在他身邊。
“我知道你無所謂。”
苻繚注視著月亮,企圖分到一點它灑在璟王府里的微光。
“但我又想見他了。”
“阿繚!”
季憐瀆正出神著,意識到門被打開。看清來人后,眼睛一亮,連忙起身:“你又來啦。”
“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