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也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的。”他的底氣已不如方才。
奚吝儉不屑于給季憐瀆眼神,轉移注意似的碰了碰苻繚開始發熱的臉龐。
“他是不會善罷甘休。”奚吝儉的眸里映出那人清秀的側臉。
像是書香世家的公子生錯了地方,在如此污濁粗鄙的世道里還要保持它的清風亮節。
不知是他確實不在意,還是覺得自己有能力,不怕沾上不干凈的東西,對一切事物都沒有防備心似的。
輕易地相信素昧平生的人、顧念偽善的人,還要關切自己這個本要取他性命的敵人。
是沒見過人心險惡的妖精,還是下凡渡劫的神仙?
“孤亦不會。”奚吝儉目光沒動,“你沒機會了。你當知道孤有的是辦法吊著你那一口氣?!?/p>
季憐瀆遍體通涼。
不可能。
奚吝儉已與自己合作,他不能出爾反爾。
自己在他計劃里定然是個重要的棋子,否則當初見到他第一面時,他就該殺了自己。
季憐瀆目光逐漸空了,
難以聚焦的視線在空中游蕩好一會兒,忽然落在正伏在奚吝儉身上的人。
季憐瀆目光閃爍幾下。
難道……
奚吝儉沒再注意那邊的動靜,靜靜地瞧著苻繚,仿佛時間就此停在了這里。
他為何如此在意季憐瀆?
難不成真是心悅他?
奚吝儉想不出任何利害關系,能讓這個人有理由心心念念季憐瀆。
除非他說的就是真話。
不知是因著身上裹了太多衣物,還是他已經發了熱,苻繚臉上的溫度很高,似是吃準了被此吸引的人受過太久的天寒地凍,碰到熱源便不甘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