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回答得認真:“是。”
祖紫衫斂了笑容:“為何?”
“他幫了你們。”苻繚答道,“自然也可以有人幫著他。”
奚吝儉似乎沒有傳聞中如此可怖。苻繚想。也沒有自己那么多添油加醋濾鏡的那樣無情。
也正說明此時奚吝儉和季憐瀆之間的矛盾還有回旋的余地,奚吝儉不會一步步將自己逼上絕路。
祖紫衫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個傻子。
“那誰又來幫你?”
苻繚語氣輕松起來:“自然是兩位了。”
祖紫衫和藍倪的表情同時變得微妙。
苻繚似乎渾然不覺,道:“所以,二位愿意告訴我,呂嗔在平關道上藏了什么東西么?”
祖紫衫嘆了口氣,看著藍倪:“無妨,與他說吧。”
藍倪仍有些后怕,說得小聲。
“有的。他回京之前,在平關山的山陰一處建了座小屋。”她怯生生地看一眼苻繚,“去年冬天建的,正好卡在山腳洼地與平關道的終點。因著道前恰好有塊大石擋住,附近又是軟土,大家均以為那兒被堵死了,實際上里面是空的,呂嗔的小屋就藏在那兒。”
苻繚思索著:“小屋里有什么?”
“銀票、金子,珍奇古玩——當然,都不是他的。還有些見不得人的書信,上次恰好被他帶回來了。”祖紫衫聳了聳肩,“他心情不好了也會帶著我們倆去。”
她將袖子往后退開些,上面盡是青青紫紫的印記。
“倪兒也是被他迷暈了強迫帶回來的,后來得知她已有了孩子,我們便商量著演出戲。”
祖紫衫面色如常地整理好儀表:“他雖然面上不答應倪兒,但心里巴不得呢。我本來讓倪兒慫恿他,讓她與呂嗔計劃殺了我,我再與倪兒讓他出個意外,沒想到大官人給我們送來了個好借口。”
苻繚面色沉重:“我很抱歉。”
“無妨,我們也算報仇雪恨。”祖紫衫嘆了一聲,“不過,你同倪兒說的,能讓呂嗔聲名狼藉的辦法,我想聽聽。”
苻繚思忖著。
小屋里正巧缺了最重要的證據,就算暴露,也只能單單以貪污論處。奚吝儉知道么?若是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他四下巡視一圈,眉頭緊了緊:“事不宜遲,我也只有這一晚的時間了,恐怕需要一位和我出城一趟。”
祖紫衫對藍倪道:“我去吧。倪兒你好好看著孩子。”
藍倪點了點頭:“紫衫姐與公子多小心。”
苻繚囑咐祖紫衫帶上那些書信。
待她準備時,苻繚先推開門,一陣狂風撲面而來,掃得他睜不開眼。
“好大的風……”他咳嗽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