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看了幾眼那些人,均是有些疲累的模樣。他們與安采白身上同樣沾有一些血跡。
苻繚看著安采白,漸漸解開心中的疑慮。
原來這就是奚吝儉的安排。
“想來安娘就是殿下和我說的‘保證’了。”他道。
當時奚吝儉說過,他有能夠保證自己安全的手段,即使米陰還在離京途中做了手腳,自己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看來璟王殿下都與你說了。”安采白活動一下手腕,爽朗一笑,“那倒也省了我的事。”
“其實殿下就只說到這兒了。”苻繚也跟著笑了笑,“接下來要怎么做,看來殿下很放心地讓你說與我聽。”
安采白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啊……”
見到苻繚并不怎么意外自己的出現,安采白先好奇起來了。
“你看起來不驚訝。”她道。
“驚訝還是有的,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苻繚實話實說。
安采白看著他:“明白什么了?”
苻繚頓了頓,嘗試著說出自己的猜測。
“其實,你就是上木的皇帝,對吧?”
安采白頓了頓。
“世子是如何知道的?”她歪了歪腦袋,好奇苻繚的回答。
“僥幸猜對而已。”苻繚不敢托大,“殿下與我保證過萬無一失,我想他能說出這句話,定然是極有把握。”
關系到兩個國家的事,而自己又無這方面經驗,貿然讓自己去和談,聽起來就不切實際。
奚吝儉不會做出這樣有風險的事。
但自己的出城已是定居,他要保證和談能成功,想來是篤定對面也有同樣的心思,且能夠在路上護人周全。
在提到上木皇上的時候,有一個最明顯的特點,是說那人聲如洪鐘。
至于面如惡鬼之類的,當然是在流傳過程中被夸大了,聲如洪鐘這個特點自然也是如此。
大抵是這人說話聲音比較大。苻繚看向安采白。
他記得自己剛開始聽見安采白說話聲音時,心臟有一瞬生理上的不適,是因為安采白的聲音爽朗洪亮。
加之她與奚吝儉是舊識,此時出現在這里,定然是受了奚吝儉之托而來。
自己也是大著膽子猜了猜,沒想到安采白并不掩飾,承認得果斷。
苻繚沒有多說,安采白似乎也沒有刨根究底的意思。
“世子果然是聰明人。”她笑了笑,“既如此,有什么事,我們車上談吧。”
苻繚回頭望了一下自己的轎子,又看著安采白身后的轎子。
“現在是要我與你一同回上木么?”苻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