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有些意外,腳步也跟著變慢了。
“所以,你總愛打聽事兒,也是為了他們?”他問道。
之敞撓了撓臉,并不是很想承認:“也沒有吧……小的也喜歡聽八卦呢,就是想找找,有沒有能讓他們也感興趣的事,要是有就最好了嘛。”
之敞邊說邊傻笑,直到發覺公子笑著上了轎,才反應過來,連忙咳嗽兩聲,使喚車夫去了。
苻繚坐在轎中,聽之敞打點好后,看他不好意思地掀開車簾,笑了笑。
“回去后,陪我去買點蜜餞?!彼麤]有再提方才的事,“嘴饞了,府上添置得也不快?!?/p>
之敞感激地點點頭:“哎,好嘞!”
苻繚說時,忍不住想到奚吝儉那時有些戒備的神情。
說戒備也不妥當,但他確實是緊繃著的,好像手里的小袋子犯了什么彌天大錯。
苻繚有些遺憾。
不能解開的謎團又多了一件。
都是快要分別之時了,竟還要多出些讓他不明所以之事。
比起現在,未來之事似乎更被規劃得井井有條,而日子還是得一天天的過去。
翌日,苻繚還是照常去文淵閣上值。
林星緯心事重重,做完手中的事后便左顧右盼,生怕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苻繚怕過于明顯的安慰反而使他壓力更大,便只是對他笑笑。
林星緯見了,明白苻繚的用意,也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沒人會發現的。
平日這里就沒什么人來,而且不過是苻繚替他值一天班,就算被發現,也可以借口生病,最多就是扣些俸祿的事。
“下值了?!避蘅澋穆曇舸驍嗨乃季w。
林星緯嚇了一跳,而后迅速冷靜下來,對苻繚點點頭,便收拾東西離開了。
苻繚的想法與林星緯一樣,如果不是突然有什么事,沒人會發現他們換了一天值,而且也不乏借口。是林星緯一直心緒不寧,才總擔心會發生意外。
送走林星緯后,苻繚也是無聊,翻閱起手里的文書。
這些是地方送來的鄉試試卷,大部分紙張都泛黃了,經過戰亂,殘缺的也有不少。
倒是上面的字跡,無一不是工工整整,賞心悅目,讓苻繚不由得感慨這樣如同打印出來的方塊字,竟然是真的能寫成的。
一張試卷,包含著背后多少的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