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又閉了嘴。
奚吝儉沒說話,苻繚也不敢看他。
最終苻繚嘆了口氣,有些無助地笑了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總算想出一個還說得過去的理由,“我以為那蜜餞是你給季憐瀆準備的,所以才這么想?!?/p>
“他若知道是我親手做的,恐怕會直接丟在地上踩爛?!鞭闪邇€沒戳破他的借口,挑了挑眉。
“誰知道呢?!?/p>
苻繚沒有據理力爭,只是想蓋過剛才令人尷尬的話語。
奚吝儉陡然問道:“你會怎么做?”
他盯著苻繚的雙眼。
苻繚抿了下唇,眼睫顫了一下。
“殿下不是已經知道了么?!彼p聲道。
還是奚吝儉親手喂進自己嘴里的。
光是回想那時候的場景,苻繚便感覺臉上有些發熱,只能祈禱奚吝儉不會猜中真實的原因。
見苻繚沒有再多的表示,奚吝儉也不好再逼他,心中的躁動卻愈發明顯,催著他別與面前的人東拉西扯,直接關在府里,他總會說的。
不能這么做。
奚吝儉沒忘記苻繚接近他的初衷。
在苻繚眼里,自己是個相當惡劣的人。
……也確實是。
苻繚和他說的那些道理,對他來說都像天方夜譚一樣。他頭一次知道,想讓心上人愿意投入自己的懷抱,還有這么多彎彎繞繞。
奚吝儉見過邊疆的淳樸男女,手還沒碰到就臉紅,最后順勢拜了高堂,順利得像是心有靈犀;他也見過他的父親,即使冷臉相待,卻憑著他至高無上的地位,便有不少世家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中。
而今遇見了苻繚,他才發覺這世上所謂情愛,不止有這兩種。
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才是最磨人的時候。
何況他與苻繚之間還有許多話沒說清楚,誰知結局會怎樣?
奚吝儉從來沒對這方面抱過期待,這種從未真正體驗過的關系對他來說則更是抽象到看不見抓不住,不知未來會通向何方。
掌控不了的感覺,讓他一想到便焦躁起來。
源頭便是他們之間未確定的關系。
所以,必須得把一切事情都結束了,除掉后患,才能接觸到真正的苻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