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繚難過之余,不禁歪了下腦袋。
“殿下聽上去,與上木國的皇上有所接觸。”
“再如何兇殘,也是北楚人。”奚吝儉道,“何況那人并不兇殘。”
苻繚頓了頓。
看來先前聽過的傳聞并非無稽之談,奚吝儉的確與上木國的皇上有些交情。大抵也是因為如此,那些謠言才會甚囂塵上。
奚吝儉見他垂眸不語,又揉了揉他的腦袋,這次肆無忌憚地將梳理整齊的黑發揉得略顯凌亂。
像是清晨在他府邸剛醒過來一般,身上還帶著淡淡的皂莢氣息。
見苻繚盯著他,奚吝儉笑了一下。
“這么好奇?”
“多少會好奇的。”苻繚小聲解釋。
對奚吝儉來說,那皇帝也是為數不多從戰爭里活下來的人吧,還能把上木國治理得井井有條——雖然他并不知具體情況,但從官家一再地催促來看,上木國不說繁榮,那也可以說是平安的。
“孤不僅認識上木的皇帝,曾經那些自立為王的反賊,孤也都認得。”
奚吝儉挑了挑眉,話里藏著些傲氣,像獨身一人立于雪山之巔。
飽受風雪折磨的時候,他在想什么呢?
苻繚分毫沒有發覺奚吝儉的嘆氣是由于自己的神情,只聽見他忽然轉了話題。
“你倒是有那閑工夫,你自己兩次都差點死在你爹手底下。”他嘲了一聲,并沒有什么攻擊性,只余下些無奈。
說起苻鵬賦,苻繚至今也不明白他為何對文官意見那么大,覺得讀書無用。
他還很討厭弱小的生物。
奚吝儉曾經說過,他也不知苻鵬賦為何會這樣。
苻繚想起自己的推測,關于他們一家在原文里都是反派的想法。
興許只是作者的一個設定罷了,畢竟這種筆墨不多的,只需要些鮮明的特點,重心不會放在這上面。
但奚吝儉同樣也說過,苻鵬賦的軍功有水分。
這不是件小事,尤其是對奚吝儉來說。
苻繚看向奚吝儉,發現他早已直直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