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苻鵬賦連忙啐了幾口,“也不看看什么日子,別胡說八道這些瞎話。”
苻繚難得見他這么害怕,還是官家制定的這條律令。
像是要趕快轉移話題般,苻鵬賦的眼珠轉了轉。
“對了,你那個什么什么官……已經請辭了吧?”他突然道,“這園林好歹有一份你的名字在上面,官家難道沒想提拔你?”
苻繚嘆了聲氣。
還是躲不過。
“沒有。”他直接應道,“我還是在做校書郎,官家沒有要提拔的意思。再者,也不是得他心意便能被提拔的。”
“沒有?!”
苻鵬賦猛然回頭,直勾勾盯著苻繚:“不是早和你說了,別當那勞什子文官,掉價!你要當什么你不和老子說,老子塞都能給你塞進去!”
苻繚平靜地盯著苻鵬賦:“我沒有答應過你。”
“廢話!”苻鵬賦更生氣了,“老子說的話你還能不聽不成?!”
苻繚等了幾秒,才詢問道:“您是為何如此討厭文官?”
他的話平靜極了,似乎只是尋常的問候,在苻鵬賦耳朵里,便像是赤裸裸的諷刺。
還是被他的兒子。
所有人都要敬他一聲明留侯,可他這個不孝子,竟然還敢挑釁他?
真是沒把他老子放在眼里!
“老子討厭文官還需要理由不成?!咱們可是新黨!北楚收復靠的是我們,那些酸唧唧的文人用鼻孔看我們,如今沒落了還要嘴硬,你竟然還想和他們混到一起去?!真不嫌丟人!”
他說著就拽過苻繚:“老子親自和官家去說!一個文官而已,誰當不行啊,那些個窮酸書生指不定還求著你給他們呢!”
苻繚猝不及防,差點被他拖翻在地,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發覺自己已經有半個身子出了府門。
“我不去。”苻繚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腳上死死抵著門檻,“這職位清閑得很,又能拿月俸,文官還是武官有那么重要么?”
膝蓋頓時疼了起來。
傷口處蔓延開灼燒的痛覺漸漸麻痹他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