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聽出他話里微弱的火藥味,反倒一笑。
她的笑容有些微妙,雖然得體,但也不遑多讓地含了些評價在里面。
“今日是官家誕辰,我以為璟王會來宮內參加宴會。”她道,“不過沒想到平關山路被堵住,只能繞路,來得便晚了些。”
平關山。苻繚思忖。
看來是從外州來的,既然能進皇城,想來是哪家的千金。
保險起見,苻繚還是問道:“不知姑娘是?”
女子反而道:“聽起來公子與璟王頗為熟悉的模樣。”
苻繚不由自主地捏緊指節。
“我姓安。”女子并沒再為難他,道,“我隨家父為官家獻禮而來,家父與璟王殿下是舊識,便想尋他,無奈宴席中被人敬酒太多,此時難以走得動道,便托我來詢問。”
苻繚印象里,沒有一個能獻禮的官吏是姓安的。
當然,他識人也少,興許只是自己沒結識到。
何況她父親與奚吝儉是舊識的話,說明他們家也該是新黨。奚吝儉那邊的人,他確實是不大清楚的。
現在也不能隨便地朝奚吝儉提問了。
能不能再見到他都是個問題。
苻繚不敢去回想奚吝儉那時的神情。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腿上的痛意開始蔓延。
安娘看出他的不對勁,擔心道:“公子?”
苻繚擺了擺手道:“無妨,身子有些不適。”
安娘有些疑惑。
看起來他身子不好,可怎么聽著他與奚吝儉挺熟的?
無論是從黨派還是身份上來說,似乎都沒可能。
“今日可是大宴,璟王這么早便離席了么?”她問。
既然這公子說該去府里找他,說明奚吝儉早就離開皇城了。
虧自己還在這兒找半天。
她腹誹一下,便聽對方開口了:“璟王向來不喜歡宮內的宴會。”
“我知他不喜,但總是要來。”安娘道,“沒想到是吃了個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