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想,方一走到街邊,便碰上了季憐瀆。
“阿繚!”季憐瀆眼睛亮了亮,“你怎么在這兒?”
苻繚盡量不讓人聯想到這片樹林與園林的關系,向前走了兩步,被季憐瀆察覺出他的異樣。
“你這是……怎么了?”
苻繚擺手道:“今日走路走多了,腿有些疼?!?/p>
季憐瀆一愣。
倒是忘記苻繚身子弱這件事了。
他自己常被人以美貌和柔弱綁在一起,但其實他身子本來就不弱。
真是弱了,怎么能跳得起舞?
季憐瀆一時間忘了苻繚才是貨真價實的羸弱。
他記得苻繚很討厭別人說他這點來著。
季憐瀆不禁抿起唇,卻見苻繚和善地笑了一下。
“你覺得我真的會在意?”他道,“不是說過,那些都是我裝出來的么。他們日日都要說,只是聽得有些煩了,便嚇嚇他們。”
季憐瀆聞言,放下心來,又聽見苻繚繼續說了。
“倒是你,也要多注意身子。”苻繚還想多說,又怕季憐瀆猜出什么,便道,“方才看你獻舞時有些吃力,應當沒什么大礙吧?”
季憐瀆一愣。
“你看出來了?”
原來自己表現得那么明顯么?
不過苻繚比其他人都要細心得多,也許只有他發覺了。
還誤解成了自己不舒服。
大概也只有他看得出來。
看官家的面色,是滿意得很。至于其他人,只要官家滿意了,他們還敢再說什么?
苻繚心道果然是生病,眉頭不自覺蹙起。
“若實在受不了,不要勉強?!?/p>
苻繚還在擔心著,讓季憐瀆有些局促。
“沒事,小問題?!奔緫z瀆搪塞道,“不用小題大做,我這不是好好的么?!?/p>
真是和奚吝儉說的一樣。苻繚想。
季憐瀆性子倔不是他本身的錯,但想到奚吝儉愿意為他而向自己求教,他卻是這般滿不在乎,甚至是厭惡,苻繚的心里不免有些發堵。